尤其像此刻,他睡着的时候,毫不设防的天真模样……
他渴望靠近他,与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想分离。
只是,他却总是把自己的世界锁的很紧,很礼貌很疏离地拒绝别人的靠近。
就算他们这么亲密也不行。
即便现在,他已拥有了太多太多,可能给他的却也仅仅只有这样一个怀抱。
他既感觉到挫折,也感觉到满足,至少,他还能给他一点点东西。
他并不那么急切地想要他的答案了,像是自虐成瘾一般,会疯狂的想,疯狂地渴望……
但又觉得,就这样跟他慢慢磨着也很好。
他坐了一会儿,指端的皮肤柔嫩滑腻,可他的呼吸却渐渐急促了起来。
他的目光很沉,也很凶,在他额头落下的吻却很温柔。
他没再多呆,随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他洗了淋浴,让滚烫的水浇在皮肤上,将他比一般人都要白一些的皮肤烫的发红。
宁安的呼吸似乎依然还附着在他的身上,让他悸动不已。
他仰着头紧闭着眼睛,水珠从他浓密的睫毛上,密密匝匝连成线往下滴落。
好看而红润的嘴唇却微微张开,急促地喘息着。
脚趾在防滑瓷砖上蜷曲又伸展,伸展又蜷曲……
释放着比那烫人的热水还要滚烫的热情。
再睁开眼时,他的眸子犹如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泪液,却掩不住多情和内里有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什么东西。
他认认真真洗了澡,裹着浴袍出来,看宁安房门的眼神,浓的像化不开的墨。
这个澡洗的有点太久了,水又太热了,让他肩颈的皮肤有种麻痒痒的轻微刺痛感,犹如他现在的心脏。
只是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助理提醒他还有一个国际性的视频会议要开。
他就那样,任头发滴着水珠,返回自己书桌前,在最初频频走神中努力着,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手中的资料上。
一个周并不算长,这期间宁安又去看了一场秀。
而方衿也去国外看了几场秀,从国外秀场带回来不少有价值的资料,邀宁安过去观看。
他的助理最近忙到焦头烂额,方衿又借机死皮赖脸拉着宁安帮了几天忙才放人。
方衿是有些喜欢宁安的,只是这种感情并没有来得及发酵和升华。
如果不是宁安已经有了封允的话,他也许会毫不犹豫地展开追求。
只是晚了一步而已,虽然很遗憾,但他在国外留学多年,对感情也有着西方人的开放式思维,所以还是很快把那份模糊的感情转化成了友情。
可封允却很反感宁安与方衿走的过近,大约出于直觉,他会有很不安心的感觉。
所以他盯他盯的很紧。
宁安在方衿公司呆了三天,封允可以找到各种理由带他出去吃午饭以避免他和方衿单独就餐,下班时间一到便一反往日天天加班的常态,立刻就能离开办公室,接宁安回家。
方衿私下觉得很好笑,却故意当着封允的面跟宁安表现的很亲密。
等封允看不见的时候他也有些忧虑:“如果你以后过来我这边上班的话,你说他会不会疯?”
“当然不会,”宁安不喜欢方衿故意刺激封允:“以后在他面前你跟我保持点距离。”
“喂,我怎么了?”方衿恨铁不成钢:“我是为你好,让他有危机感,才能更重视你。”
宁安手里还握着软尺在测量:“他不需要危机感。”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说:“他只需要安全感。”
方衿愣了愣,宁安却没有继续往下解释的意思,而是说:“他每天把时间花在我身上,晚上就要熬很久加班,我不想他那么辛苦。”
他似乎有些烦恼,轻轻叹息了一下,说:“如果我真的要来这边,就需要跟他好好沟通,如果他还是很介意的话,我会优先考虑他,放弃你这边。”
“有这么严重吗?”方衿也意识到这不像是个玩笑:“宁安,他是个成年人。”
“有。”宁安说:“并不仅仅是他的原因,也有我的原因,我不想他那么辛苦。”
“啧啧啧!”方衿无奈地瞪着他,有一点不高兴和不甘心:“行,以后他在的时候,我就当不认识你行不行?”
宁安轻轻笑了一下,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宁安有刻意观察过封允。
方衿故意亲近他的时候,封允的眼神,让他有一种方衿马上就要破产了的感觉。
如果他转头把他的公司给收购了,或者恶意拖垮,宁安可能一点都不惊奇。
封允在他身上太缺乏安全感了。
他拥有过的东西太少了,也许他真正拥有过的,只有外婆,可老人家也已经离开。
所以现在他只有他。
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敢轻易放开来跟他在一起,怕自己有一天像外婆一样将他抛下,那么封允就太可怜了,他怕他会撑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