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要喝,宁安便坐在旁边帮他们倒酒。
中间张旗把宁安叫出去抽烟,问他他们在澳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者遇到了什么人?
宁安咬着烟嘴犹豫了一下。
张旗立刻瞪他:“你老师的那些事儿我没有不知道的,别瞒我。”
又往里抬了抬下巴:“他这样憋着容易出问题。”
宁安将香烟夹在指间,看着那点亮红的火星慢慢变暗,半晌他说:“我们遇到了一个叫g的中国人。”
“你认识他吗?”张旗问,眉头也随之蹙了起来。
宁安不太清楚说多少合适,那毕竟是汪荣的事情,他不方便跟别人讨论太多,于是便摇了摇头,说:“不认识,只是听别人这样叫他。”
张旗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发了一会儿呆,看起来有些苦恼。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便收起了苦恼之色,咬着烟进去了。
宁安没再进去,他站在外面,夜风吹过来,依然带着稀薄的暑气。
剧组在郊区,夜晚的天空看起来很辽阔,是深蓝色的,星子也比在市区多一些,亮一些的样子。
比在房间里开阔,也舒服。
如果困在房间里感觉很痛苦的话,不如走出来,宁安想。
但他不是汪荣,也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所以也只能想一想。
每个人都有很困难的事情,但大部分都能解决。
只有汪荣的,看起来好像特别难。
他靠着墙,微微抬头,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烟,那天雪地里的场景再次出现在眼前。
像一场梦,却让他觉得有点难受。
不一会儿其他人也出来了,只留了张旗和汪荣在里面。
大家在外面聊了一会儿,其他人还要准备明天的拍摄工作,便先散了。
宁安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往里走去。
门没关,他在外面听到张旗说:“你呀,就想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然后又说:“当年那事儿能怪着你什么?你就打算这么熬一辈子?”
汪荣半天没说话,张旗又说:“我真恨不得揍你一顿,把你他妈揍醒了。”
汪荣轻声笑了笑:“行了,我该回去了。”
张旗便气得骂:“滚滚滚,滚你他妈!”
宁安驾车送汪荣回去,一路上他都闭着眼睛,很安静,像是醉了。
直到车子在家门口停下,他才张开眼睛,略有点疑惑地看了宁安好一会儿。
宁安唤他:“老师?”
汪荣渐渐清醒过来,拿手掌揉了揉脸,再坐直身体之后,他忽然问了宁安一个问题。
“如果封允做错什么事情,你会原谅他吗?”
“那要看什么事情,”宁安想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同一件事情上,我会给他机会的,两次吧,多了不行。”
随后又谨慎地补充道:“这只是我个人的态度,别人的选择可能和我不一样,但也不代表不对。”
汪荣点点头,垂眸笑了起来,宁安和以前的程前的确是很像的。
只是宁安比他实际年龄更圆润一些,像经历过风雨被岁月打磨过的宝石,已经散发了光彩。
而那时候的程前,却太过刚烈了。
不过他们这样的人,温柔的时候就像醇醇的酒,沁人心脾,一旦翻脸,就比谁都狠绝。
特别容易迷惑人。
自那日之后,汪荣的情绪就又回复了正常。
也许张旗在骂他之前的那段时间里,还说了些其他的,能让他放松的话。
宁安并不清楚。
但忙碌的生活并不会让人有过多的时间去伤春悲秋。
十月份很快到来,服装大赛的报名仪式启动,宁安通过网络报名,获取了参赛序列码。
只等着大赛规定的日期到来,将效果图寄到主办方就可以了。
而自澳洲回来之后,他也一直忙着工作室和剧组的各种事情。
这中间封允又出了几次短差,宁安也跟着剧组飞过两次q市。
两人能见面和厮守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大赛确认邮件过来的那天,宁安在工作室加班,封允从外地回来,直接驾车来接他一起回家。
工作室的人已经散尽,只有宁安的办公室还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