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白月棠便开口道:“李掌门,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之前那些s_ao乱的年轻弟子被困在这里不得离去,又被自己师父师兄安抚,刚刚平静下来,这才注意到到那随手破掉护山大阵的前辈白衣胜雪,容貌俊美非常,虽为男子,却似冰肌玉骨,声音清冷,恰如雪山冰泉,即使知道这人来此绝无善事,但很多人还是不禁看的痴了,此生还不曾得见这样的美人。
“白月棠?竟然是你!”李长风也看清了白月棠的容貌,顿时惊呼道。
第10章
认出白月棠的那一刻,李长风心中瞬间掠过万千思绪。他所了解到的关于白月棠的最后情报是,在前往清云宗的路上出了岔子,死于妖兽之手。不过话虽如此,以他对于自己女儿的了解,此事多半与自己那跋扈的女儿有些关系。
而且自那次之后,肖燐每次来收取灵石和新晋弟子,都会对他百般刁难,似是十分厌恶,他自觉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如今想来,问题多半出在这白月棠身上。而且看他的样子,至少已经金丹中期,气息强盛,这些年必然得了其他机缘,想到自己多年来修为毫无寸进,还停留在金丹初期,不由得便对于白月棠修炼的功法和拥有的资源眼红了起来,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正是。”白月棠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他收起飞剑,随意c-h-a在发间。
“原来是白贤侄,此次拜访有何贵干啊?”李长风嘴角微微扬起,他打算先稳住白月棠,已经传讯给闭关中的太上长老了,只要等长老出关,他二人收拾一个金丹中期,还不是轻而易举。
下面的众多弟子,一看这形势似乎也没那么剑拔弩张,顿时也存了看热闹的心思。
“杀人,”白月棠淡漠的看了李长风一眼,“报仇!”
李长风眼睛一瞬间睁大了些许,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眯起眼睛问道:“白贤侄何出此言,你莫不是忘了,你的命还是我救回来的吧,你j-i,ng神不济之时还是我青阳派庇护于你,如今这番做派,莫不是要恩将仇报!”
他这话一说,当即有些年迈的长老想起了当年之事,知道这事情隐情不少,心中多少有些发虚。不过在场的大多数人早就换了一茬儿,几乎都是入门不超过五十载的弟子,如何知道当年白月棠的处境,当下议论纷纷,有那容易被煽动的,已经在指责白月棠道貌岸然,狼心狗肺了。
“记住了,我杀你,是因为你当年杀我白家族人二百三十五人,白氏一族毁于你等之手,今日这笔债我会一点不差点讨回来。”白月棠看向李长风的眼神仿佛再看一个死物,那眼神漠然让他一慌,正待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然后便看到自己的身子,正纳闷着,明白的时候人头刚好落地,李长风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就这么容易便被杀了?
干净利落,静寂无声。
原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山门,在掌门骤然身亡之后陡然又炸开了锅,顿时乱做一团,有些忠诚些的长老高喊着为掌门报仇,马上就要带着弟子冲上去攻击白月棠;还有些懦弱的,见势不妙立马就要离开跑路的;也有一些人还保持着理智,吵嚷着要去请太上长老前来做主的;还有一些人则是吓傻在原地,六神无主的。
白月棠斩了李长风,看着混乱的人群道:“我此次前来为报家仇,一柱香之内外门弟子皆可离去,愿意留下的便是接了我白家和青阳派这段因果,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淡漠的扫视人群,话音刚落,便有人高声呼喊,“我不过刚刚入门十年,一直是杂役弟子,我什么福利都没有享受到,掌门造的孽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我要离开!”说完毫不犹豫的拽下自己身上的青阳山杂役弟子衣袍,跑出了会场,那方向正是山门。他跑的干脆,而且说的话也极具煽动性,很快越来越多的弟子认同了他的观点,也顺着s_ao乱的人去离去了。逃跑这种事,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顿时绝大多数的青阳山外门弟子便开始像四面八方散去,由于护山大阵已经被白月棠损毁,所以这些弟子逃跑的很是顺利。
白月棠说完那句话就没有再理会这些乌合之众,他将剑横在膝头,又吹起了凤箫,似在悼念着什么人,又似乎在超度着什么人。箫声凄婉萧瑟,却让私下奔逃的青阳派弟子们更加惊慌,就怕这箫音也成了自己的悼亡之音。
与四周乱糟糟的环境不同,白月棠周身十丈之内没有任何人敢进入,倒是有一种诡异的安静,白月棠不自觉的沉浸到了回忆之中。他脑海中又想起他娘死之前抱着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白家二百三十余口族人今日怕是都难逃一死,棠儿,你若是能活,莫要忘了白家今日冤屈!莫要忘了青阳派!”
没错他想起来了,白月棠闭上眼睛,那一夜的情形又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血液汇成了小溪,婴孩的哭声戛然而止,母亲泣血的带他躲避,最后白家人只剩了他自己一个而已,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青阳派这几个人眼红传说中白家的秘宝!青阳派卑鄙可耻,又沽名钓誉,为了他们长生荣华的梦,屠灭了他们白家全族,他们该死!白月棠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箫声便带了一丝杀气。
当时年幼懵懂的白月棠最终还是活了下来,的确因为他痴傻的毛病,但还有一个原因却是因为最后的证据隐隐约约指向白月棠,青阳派的那群人觉得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