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耳,隐约间听到了屋子二楼好像隐隐传来脚步声,之后就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应该是强盗?大概是杀了主人以后就肆无忌惮起来。
“诶呀,让我去看看,谁在搞事。”
他轻轻推开门,从院落的y-in影中进入一楼。小黑猫从门缝溜进去,毛绒绒的尾巴尖蹭了一下他的脚踝,伊戈微笑。
一进门,果然是血流满地。
两个黑皮肤的侍女倒在血泊中,喉咙被割开,已经死了。她们还穿着睡衣和拖鞋,看来生前是正要起床洗漱。小黑猫走过去,从尸体上踩过去,跳上桌子喝水。伊戈弯腰看了看,阖上死者的眼睑,顺便摸了一把猫咪的背。
“一刀致命,切口干脆利落,肯定是专业的杀手……”他想,“这下有趣了。”
小黑猫舔了一会儿水,又舔了舔青年的手指。
伊戈抱起猫挠下巴,嗅了嗅四周,一楼大概两个卧房,每个屋子都有血腥味,全死了。他进去看了一眼,尸体还热着,血液也新鲜,大概是刚刚在睡眠中被杀的。伊戈听到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打斗声。小黑猫从他怀中跳下,来到楼梯口。
“呵,在楼上。”
他拿出匕首,笑眯眯地竖起食指,对小猫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黑发的青年走上楼梯,木板一声不响,他像捕猎的豹一般亢奋,灰蓝色的眼瞳在昏暗中发亮,正如手中的刀。血腥味燃烧着干渴感,他也有一段时间没喝过金果了。
上到二楼,伊戈压低呼吸,往有动静的房间走去。
几个尸体倒在地上,都是衣着光鲜的侍卫,一招割喉。看来这个家的主人身份特别,而杀手意图明显。
主卧的门开着。
伊戈往里望去,杀手只有一个人,另一个穿着豪华睡衣的大胡子男人则被捆绑着跪在地上,等待着处刑。伊戈心想:“这些人长得好黑啊,比特兰德还黑。特兰德是黑麦面包。”
“按惯例,我可以给你十秒做死前的祷告。”杀手从容地抛着刀子,大概是以为马上就能轻松收工了。
“呜!”男人求饶,但嘴被塞住了。
“一……十,”杀手恶劣地笑着,“要怪就怪你的敌人,我只是拿钱办事。”
“呜——!”
伊戈把猫咪放下——小黑猫亢奋得四爪抓地,飞速地跑进了房间,“什么!猫?”
就是现在。
如闪电般,伊戈发动了袭击,匕首银光一闪,刀刃如毒蛇般飞刺向对方的颈椎——
“!”
杀手被惊吓,以弯刀格挡。
但伊戈快得惊人,一击未成,转瞬间又抓住对方的手腕往下一拉!杀手下盘很稳才没失去重心,猛地要将弯刀砍向伊戈的腹部,电光火石间,刀刃铿锵相撞!杀手双手握刀急于刺击,身体上方就出现破绽!伊戈兴奋得热血上头,根本不躲刀子,猛地飞起一脚狠狠踢中了敌人的脑袋!
西比尔人的动作更快,他知道。
“呕——!”
杀手被踢飞出去,重重摔在被绑住的男人身上,两人像空酒瓶般滚倒在地。血吐了出来,情急之下,杀手挣扎着爬起举刀要杀男人——
“呜呜!”男人如杀猪般哀嚎。
还不等弯刀落下,大量鲜血就喷了男人一脸。杀手干呕着,被匕首穿透了咽喉,露出了血r_ou_与白骨。跪着的男人吓得两腿发抖,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告死天使般的黑发的青年——
伊戈面无表情,顺手转动匕首割断了敌人的气管,再利落地抽刀甩去血滴。
“嘎……嘎……”杀手倒下去,死了,血淌了一地。
小黑猫走过来,蹭主人的膝盖。男人仍然跪着,胡须浓密,满脸是血和泪水,原本华美的睡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伤口染红了白绸缎上的暗纹。男人不住地发抖。
“早上好。”
伊戈扯掉男人嘴里塞着的布,从容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胳膊。
大难不死的男人涕泪聚下:“啊……!谢谢您救了我,我被贼人刺伤了,求您一定……!”
“嗯,知道了。”
伊戈觉得男人有点吵闹,就把布团重新塞回男人嘴里。不过这家伙受伤了,可能需要叫医生和士兵。伊戈走到窗边,正好看到一队巡逻兵经过。他从果盘中拿起一粒樱桃,叮当一声,j-i,ng准地击中了巡逻兵的洋葱型铁盔!
士兵怒了,抬头咒骂。
“喂,戴丑头盔的,上来呀。”伊戈趴在窗边说:“杀人了,这家伙需要抢救一下。”
看着士兵们气势汹汹地过来了。伊戈先用绳子绑住伤者的胳膊帮他止血,又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刺客的尸体。尸体的皮马甲胸口缝着一枚硬邦邦的东西,伊戈割开一看,只是一枚奇怪的银币。再搜了搜,什么都没有,他就把银币收好。
士兵的铠甲声和脚步声近了,应该已经进到院子里。伊戈懒得去作证,不想管了。
“再见,祝您一天愉快。”
他向大宅的主人点头致意,转身往走廊另一头的房间走去,从那里离开应该能避开追兵。
伊戈打开房门。
只见一个瑟瑟发抖的侍女正抱着一个年幼的小女孩。两个女孩子躲在床角,大概是听到了刚才打打杀杀的动静。
“求求您放过小姐……她还小!”侍女满脸泪水,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却勇敢地把孩子护在怀里。小女孩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依偎在侍女胸脯,“雅兰姐姐,肚子饿了……诶,这位先生?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