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老师的应试英语也强,他是一天能背一千个单词的猛人,且脑中有题库。
林雁行刚从球场上跑回来,初冬时节就穿一短袖t恤,满头热汗,闻言高兴地点头:“行!”
管老师看他就觉得孺子不可教,摇头要走,又嘱咐:“你跟着我学习可以,但是千万别再让我看到你家小徐总,他坏坏!”
“绝不。”林雁行发誓,“这辈子你都见不着。”
管老师满意地走了。
陈荏把他丢下的参考书递给林雁行:“喏,你先做。”
林雁行笑道:“你先吧,我打球呢。”说着跑了。
陈荏叹了口气,心想傻子,你都不知道管清华题海的恐怖之处,涛惊狮子吼,汹汹雷山倾,早死早超生。
管老师毕竟刚入职,脸皮薄,老有些不必要的担心,为了不引人耳目,他当周就把教师宿舍退了出来,在十一中附近租房住。
他家在丽城的房产都位于远郊别墅区,每天通勤时间三小时,实在没必要回去。
新教师第一年没几个工资,虽然管老师不缺钱,但他比较质朴,选择与人合租,七百五租一个房间,水电煤平摊。
他不想见小徐总,小徐总巴巴儿地惦记他,又不知采取什么手段,居然三天之内就把他的一对情侣合租室友撬走了。
管老师正纳闷签合同时室友还在,怎么要搬家时就没人了?
突然接到房东电话,说先前那两位到外地工作去了,我这里暂时也找不到别的租客,所以你甭c,ao心了,住吧!
管老师就是一傻帽理科宅,直接从大学实验室一步跨入中学校园,头脑比陈荏单纯多了,他哪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没多想就信了。
周日管老师搬家,陈荏和林雁行帮忙。
管老师生活简单,就是书多,几千本总是有的。
打包作业持续半小时后,就剩陈荏一人在干活了,那两位都是少爷,管老师笨,林雁行傻。
陈荏给东西全装了箱,出去路上找搬运车辆,寻着两辆送货的电三轮,谈好了价格带回来。对方一见这么多箱子里全是书,还得从这边三楼搬到那边三楼,两边全没电梯,嫌重嫌钱少不干,又一番讨价还价……
等陈荏好不容易把管老师的家当全搬好入了户,四下一瞧找不着人,才发现那二位蹲在路边吃烤肠呢。
“……”
陈荏心想这他妈算个什么事儿,我怎么就两辈子劳碌命呢?
林巨星也就算了,管清华凑什么热闹?
他没好气地喊:“管老师,你上楼去开箱整理吧,清点一下别少了东西。”
管老师咧开油乎乎的嘴朝他笑:“你办事,我放心,不会少哒。”
林雁行也咧开油嘴:“陈荏你吃烤肠吗?我给你买了五根。”
“你喂驴呢?”陈荏骂道,接过烤肠狠狠咬了一口。
从早上到下午他都没能坐下来歇一口气,他检查水电煤气,检查门窗,检查墙皮瓷砖有无松动剥落……他给门锁上油,刷洗厨房,刷洗卫生间,擦桌擦柜拖地给洗衣机接水管,最后还把管老师的脏衣服洗了晾了,把床铺了……
林雁行和管老师一点儿都帮不上忙,他俩眼里没活啊,也就能整理个书柜。
林雁行看陈荏跟只陀螺似的在家转,附耳对管老师说:“您厉害啊,白捡一壮劳力。”
管老师连忙解释:“误会了,刚开始我真的只想帮他把功课搞上去,后来就发现生活上离不开了。”
林雁行深有同感,没有陈荏,他军训时得拿脚搓衣服。
“反正这样的小孩我也愿意教。”他感慨。
“他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这许多生活技能呢?”管老师也感慨。
过会儿陈荏从爬梯上下来,说:“阳台日光灯还能用,镇流器坏了,我去楼下五金店买个新的,你俩都别乱动啊,有电。”说着走了。
管老师说:“哇塞,电工也会!”
林雁行说:“我都不知道镇流器是个啥……”
第26章 姓刘的y-in阳眼
陈荏帮管老师搬家,忙活一天腰都快断了,晚上还得回学校自习,终于感觉到重生成高中生的不足之处,没自由啊!
晚自习第一节要上课,他困得直打瞌睡,笔在本子上画着,笔下却是谁也认不得的天书。其他老师还好,偏偏这一节是班主任老刘的数学课。
老刘有个外号,叫做“y-in阳眼”。
这当然不是指他能看见鬼,而是说他那双眼睛很特殊,明明大家都是人,在他那儿就分看见和看不见的。
家里有钱有权的学生能看见,没钱没势的看不见;
成绩好的能看见,成绩差的看不见;
还有一点属于劣根性了——漂亮小姑娘看得见,丑的胖的看不见。
鉴于高一(1)班没啥特别突出的小姑娘,所以这一点他暂时发挥不出来。
总之他立场坚定、爱憎分明,讨厌家里不给送礼的,讨厌家里办不成事的,一句话就是讨厌穷鬼死老百姓。
有个词儿叫“权力寻租”,科学解释就是指在不从事生产的情况下,利用权力所带来的垄断地位,获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