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泷,军师,赵睿的教学先生,同时还兼任王府的管家,也跟着去处理管家的事务了,大厅里只有赵闯和赵睿两父子了。
赵闯摸着自己的脸,微微抬起头望着天空道:“为什么就没有人欣赏我的英俊潇洒呢?”
赵睿撑着下巴道:“李辞欣赏。”
赵闯:“……”
赵闯冲了过去,瞬间便将赵睿的脸揉成一只小r_ou_球。
赵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着他揉完了才开口道:“爹爹,你怎么了?眉头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领悟了一些事。”赵闯高深莫测道。
“终于长大了。”赵睿很欣慰。
“……我才是你老子!”赵闯又伸出手,继续揉着小家伙的脸。
赵闯解决了这边的事,便去了后院。李辞站在客房之外,客房的门紧闭着,里面隐隐传来水声。
“他在里面洗浴。”李辞道。
赵闯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发呆。
“看似无情,实则情深;看似无念,实则念重。他强力压抑自己的念想,最终心魔取胜,走火入魔,便成了这副样子了。筋脉错乱,武功全废,神志不清,心绪如同三岁孩童一般。”李辞道。
赵闯愣了一下。往日清冷脱俗、武功厉害的无欲僧人,如今竟然成了痴傻小儿。只是不知道对于他而言,这到底是算好事,还是坏事呢?
里面便传来‘扑通’一声。赵闯连忙推开门,冲了进去,就看到浴桶中,一双脚搭在外面,身体和脑袋则彻底落入了浴桶中,他奋力地挣扎着,那两只脚也不停地晃动着。赵闯走了过去,拉着他的手,便将他拉了出来。
无欲显然吓到了,四顾茫然,然后猛地扑进了赵闯的怀里。无欲身上什么也没有穿,然后赵闯便看到他白皙皮肤上那些青紫的痕迹。
“有人打了他。”李辞道。
痴痴傻傻,一路走来,挨了打也是正常事。不过他是无欲僧人啊。赵闯的眸色暗了暗,心中突然有些压抑。
李辞拿了一件外袍,让他披上。
无欲穿上外袍后,还是缩在赵闯怀里,一双眼睛偷偷看他。他见赵闯板着脸,突然有些害怕,垂下脑袋道:“我……下次不会了。”
赵闯带着他去吃了饭,他很饿,桌上无论荤素,一扫而光,吃完之后,还一副没吃饱的模样,眼巴巴地看着赵闯。
“他饿极了,不能吃太多。”李辞道。
赵闯道:“晚上再吃。”
无欲愤恨地瞪了一眼李辞,又委屈地看了一眼赵闯。
无欲如今只有三岁小孩的心智,他似乎极其依赖赵闯,恨不得时刻不离。白日里亦步亦趋还好,等到了晚上,便与赵睿争了起来。赵睿是要与赵闯一起睡觉的,无欲也要跟着他。这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赵睿坚定地想着,这怪和尚霸占了爹爹一天,晚上绝对不能让给他了!无欲突然嘴巴一扁,可怜巴巴地看着赵睿。
赵睿:“……”
最后三人躺在了一张床上,好在赵闯的床够大,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倒也不显得拥挤。
接下来的日子,谭云三州都陷入了如火如荼的情形。赵闯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内功心法,开始修炼。无欲识字,一个一个读给赵闯听,赵闯听了便开始修炼,无欲也跟着他修炼。
土匪们沿袭之前诸葛泷制定的规则,一共四万人,分为三种兵士,一万骑兵,一万步兵,剩下的两万则练习盾牌防护。
李辞负责骑兵训练,诸葛泷负责防护兵训练,而老二和卫镇行负责步兵的训练。两个都是虎背熊腰的壮汉,不过在卫镇行面前,铁老二还是显得娇小的。这两个壮汉,经过了战场上的合作,两人迅速成为了知己,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赵闯以前听着老二嘴里挂着的都是卫镇远,这几天却突然变成了卫镇行,看着老二眉飞色舞地夸着卫镇行,卫镇行在一旁羞涩地笑着的时候,赵闯突然有些害怕,老二会变成红颜祸水,让人家兄弟阋于墙。不过一想到卫镇远是怎么对老二的,赵闯便舒心了些。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赵闯喜滋滋地想着,再过几个月,谭云三州便要变成铜墙铁壁了。
然而,赵闯没有想到,变故来的这么快。
☆、第六五章
“下雨了!”
这声音不知从何时发起,却迅速传遍了幽州城的大街小巷。下雨不足为奇,奇怪的是这下的是沙雨。雨中混杂着沙子,砸落在屋顶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往远处看去,整个幽州城都笼罩在灰蒙蒙中。那漫天的幕帐,仿佛一个囚笼,困住了谭云三州。
沙雨乃是不祥之兆,百年前,谭云三州下过一次,那一年,整个谭云三州,颗粒无收,饿殍满地,民不聊生,那般惨况记载在史书上,太凄惨了,如今翻起来看,也觉得一股胆颤。
到处都十分安静,安静到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错觉。
这雨一连下了数日,往日繁华的大街上彻底冷清下来,偶尔有个人影,都是来去匆匆。赵闯走在大街上,李辞站在他身边,替他打着伞。雨越来越大,甚至连三丈之外也看不清了。
“小心!”李辞大叫一声,伸出一只手抱着赵闯,运起轻功,片刻后便落到了屋檐底下,而他刚刚站得地方,砸下来一片瓦,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李辞没有立即放开他,他看着自己怀中的人,赵闯的j-i,ng神有些恍惚,几缕黑发落在脸上,脸色也有些苍白。李辞心中有种说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