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季瑛冷笑,拿起奏折随便翻翻,道:“这都是些陈年旧事,既然事都办妥了,朕也不追究。”
“皇上。”李伦见傅季瑛不为所动,直白道:“臣有句话本不当讲,可白雪鹤出身卑微,做官乱我纲纪,为臣欺下媚上,皇上心中知道,他罪名何止这一条?臣新进得知,白雪鹤吸食息痛膏日久,我大周有明君忠臣,岂能容这等烟鬼留在官场?”
李伦跪的歪七扭八,傅季瑛只道:“朕是皇帝,朕容得下就好。”
李伦彻底伏在雪地上,哆嗦道:“皇上是明君,一直杀伐果断,这江山美人,难道还分不清孰轻孰重么?”
“雪鹤是朕身边重臣,什么江山美人?”傅季瑛冷冷一笑,只拂袖向前,片刻回头道:“朕不知谁教你来说这等浑话,念你年老忠心,朕就不追究了。”
李伦长叹一声,怆然落泪,最终哑口无言。
卫岚望了他一眼,无声叹了口气。
正月十五雪打灯,白府新换的红灯也落满绒雪,白雪鹤却悠然坐在敞着门的大厅内,望着雪花飞落。
“这样冷的天,病人却不好好躺着。”傅季瑛也不敲门,熟门熟路着踏雪而入,白雪鹤慌忙起身欲跪,大氅手炉都落在地上。
“不用跪了。”傅季瑛扶他起来,将衣服裹在他身上,伸手指指门外,卫岚立刻会意出去。
“皇上就这样过来,怕是有人要指摘臣的不是。”白雪鹤叹了口气,面孔却依然带笑,那张脸埋在大氅雪白的绒毛中,显得越发瘦弱美艳。
许是天冷生病,他s-hi润的唇略略发红,竟然还带着几分妖气,让傅季瑛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