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祁毓低头看着明黄帛书上以朱笔密密圈出的行行小楷,低低道:“终于也还是轮到清流了么?”
花冷琛反问:“如果钟家小子哪天要除掉你的百里夫子,你当如何?”
李祁毓将头撇向窗外,屋内颓黄的光覆在他垂下的眼帘上模糊了容色,许久,他说:“我不想杀他。”
是不想不是不会啊。
冬日说话呵出的白气阻在他们之间,一如北烨之于燕次间横着的邕江,那么近的距离,已然分了楚河汉界。苏少衍心中一暗,忽然记起很早的时候花冷琛同自己讲的,阿毓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因为他比你心狠。
对自己无助的人早晚都会被他当草一样连根铲掉,哪怕是曾经帮过他,不过是一点可怜的情分,真不该奢望的。苏少衍抽了一口冷气,走上前轻轻牵起李祁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