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朕的话。”
微妙的对白,机警的小黄门知趣的忙退下,李祁毓劝他不得,只得将他整个人揽在怀里,“相信朕,朕现在的心情和你一样,小念从那么点大看到现在,总是有感情的。”仿佛为了增加话语的可信度,李祁毓继续道:“何况冷琛的医术也不在九龄之下,你当放心。”
“臣……”话未罢唇便被堵上,李祁毓捧着他的脸,试图用口腔中用一种粗糙又炽热的东西安抚他,苏少衍说不出话,他想即便有着共同的记忆,这种感觉是李祁毓也未必能体会的。
如何能说出口的感情?像他这样一个男人,让他放弃最后一点可怜的骨气,去告诉李祁毓其实于自己而言小念根本不是一个宠物,或者一段年少的回忆这样简单,而是从开始到未来,象征彼此生命的再延续?
果然是如此,离回忆越近,离自由就越远。
就因为他是个男人,他难以启齿,所以,他唯有沉默。
“少衍,要起风了。”刹那走神的表情尽收眼底,李祁毓故意捏捏他红红的鼻翼,“走吧,我们明天再来看它好不好?”
完全哄孩子的语气,隔着哈出的白雾,苏少衍点点头,一刹那,有风雪涩满了他的眼角。
这个人,终究是不懂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070章
李祁毓登基后的第一件是不是立后而是削藩,可见李祁毓对中央集权是否掌握在自己手中怀有多么深刻的执念。如此,首先涉及到的便是对各个藩王的处理,席君缪说,如果皇上真决定削藩,那么势必然要从目前势力的最大藩王禄南王下手,免得引起其他藩王心意岌岌,更易打草惊蛇。
此去当年淮王之乱已过去四年余,但人心向背,刚坐稳皇位的李祁毓不得不防。然而,对于他这个向来不惹是生非的三皇兄,李祁毓感到很头大,他吁了口气,翻开昨日「幽啼夜判」传来的密折,略略几行,已是事无巨细。只可惜,和结党营私之流远扯不上边,这个三皇兄啊……他将密奏掷到一侧,又看眼床榻上将坊间最新读本《塞下行》挡住脸颊不知究竟有没有眯着的苏少衍,心中的那股不对劲就按捺不住的升腾开:
这样对比的人生,究竟是为哪般啊为哪般!
坏心的轻手轻脚走过去打算扯开那人面上的读本,岂料反被人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瞬间击中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啊,完事了?”长睫一副无辜的冲自己眨了眨,李祁毓呃了声,抬起的手只好转而抚上苏少衍的额,“嗯,不烫了。”
这段时日,苏少衍倒是极本分的一心养病,李祁毓不说他便也不问。极少的,李祁毓才会说上些朝廷上的事,苏少衍闲闲听罢,偶提些意见,也是j-i,ng辟之至。虽是如此,李祁毓却是不敢让他过多费神费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输不起。
“怎么样?今天有没有好一些?”这个天,冬雪初融,可早春的气息却迟迟不至,雍州本就天寒,虽说这鸾照阁早早就燃了地龙,房内也多置了好些个火盆,可握着这人的手心就是暖不起来,想那该花的银子他李祁毓一个子儿都没少花,怎的就……一点没效果!
“还不是老样子。”清淡的语气,在李祁毓听来只成了破罐子破摔的口吻,沿床缘坐下,李祁毓将他揽进自己怀里捂了捂,近些看,才发现这人脸颊泛着的红润原是病态的酡红,许是梦里出了虚汗,丝质湖绿衫后触手是一片洇开的水渍。
李祁毓心下微惊,面上仍装沉定,“少衍,朕今日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几道爽口的潮州菜,那时你从南边回来……朕都记得。”刻意省了中间的矫情,李祁毓吻了吻他的苍白额角,怀里这个人,真是瘦的快要不像话了。
“皇上,臣想回去。”这段时日的“特殊照顾”,苏少衍已经不愿去想,此时此刻,苏家要被旁人怎样戳脊梁骨,若是他苏少衍一人,横竖他是不怕的,可若连带着苏家一起被抹黑,他心中叹了口气,且听李祁毓继续道:
“放心,在这里没人敢乱嚼舌根的。”
是因为胆敢乱嚼舌根的都会被你处理掉么?苏少衍反应过来,面色的表情瞬了瞬,再开口时声音究竟冷了些:“皇上何故如此,左右臣这一世佞幸之名是坐定了的。”
如此微妙的关系,如同阻着层窗户纸,说破或者不说破,其实都是难之又难的选题。彼时一语承诺无非戏言,如苏少衍这般玲珑心思自不可能轻易做了真,每每思及此,心绪还是忍不住波动,“臣也不求什么,只盼哪天皇上心情好,能给臣指上哪家貌美姑娘。”
“苏少衍你!”好吧,眼前这个人就是有本事轻而易举的激怒自己,李祁毓没舍得动他,只好狠狠剜他一眼聊以慰藉,并咬上他晶透的耳垂,声音沉而压抑的:“朕可以理解为卿是在考验朕的耐心么?嗯?可惜卿错了,朕是一言九……”
“皇上,您确是顶着臣了,对此臣又可不可以理解为,皇上是在误导臣替皇上纾解?”苏少衍此时的表情很良善,动作很刻薄,隔着冬日厚厚的衣料,修长的手指已然探入这人的亵裤内,他勾唇,用清寡的声音继续:“原来皇上是忍了这样久,还是为谁忍了这样久?”
明知故问。
“抑或是,臣从前太不热情了。”苏少衍一手轻扳过李祁毓的下颚对上自己的唇,另只手也没闲下,指尖轻挑慢捻的在那根炙热的铁柱来回套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