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这样,何必迫月河在自己身边?楚然忽略自己对自己的厌恶,一心开始打算死后的事情。比上一世好太多了,起码知道自己还有几天的命,不会突然死去,不会来不及做一些事。有这样的机会,还是该满足了。只是无觞……或许真的不能再见了。
月河将楚然揽进怀中,楚然可以清晰感到他阵阵的颤抖。这是月河第一次主动抱住他,想抱住不再撒手。“我不送他回去。楚然,你得活下去。你……你还要找你想见的人,我会跟着你,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找到他。”
楚然慢慢伸手,抱住月河的身体,止住他的颤抖。月河是在恐惧,害怕楚然的死亡,比楚然自己更害怕。“如果无觞知道我要死了,一定会来。但他不知道,所以我不能怨他。”
楚然的手掌轻轻的拍在月河的背上,足以让人沉醉的嗓音就在他耳边慢慢的倾诉,直指人心:“月河,还好前几天你拒绝了我。要是真的成亲了,你一定会更难过。现在这样也好,我没有机会爱上你了。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害怕,害怕自己爱上别人,害怕自己不够相信无觞。无觞总是因为这件事生气,他希望我相信他。我不敢,因为他的自信我连半分都学不到。但现在我愿意相信他。爱一个人,逼迫他是错,放开他也是错。我曾一遍遍在心里埋怨他为何放手。可如果真能握住,又怎会放手?他定是有苦衷,我相信……”
月河无声无息,只是慢慢收紧手臂。楚然觉得他应该在紧闭双眼,忍着心酸。月河不会在自己面前落泪,总是一力承担一切。不让楚然烦恼,为他解决危险,照顾他的心情,宁可牺牲自己。
和无觞的做法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月河缓缓说道:“我不会放手……我的一切,早已归你。”
楚然的手臂滑落身侧,月河一惊,松开手臂惶恐的看着他。楚然伸手覆上月河的脸,一点一点的用指尖勾画他的轮廓,笑着说:“如果我……真有那么一天,你不可以死。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无觞,告诉他我一直相信他。”
月河第一次觉得楚然如此残忍,让自己的心如撕裂了一般的疼痛。每一根经脉,每一滴血液都在不安分的鼓噪,心跳停滞,又全速的开始跃动。一股冲动淹没了理智,他抓住楚然近在眼前的手,拉他入怀,带着吞没烦躁的情绪亲吻他。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月河想把他刚才说出口的话全都吞下去,不让如此残忍的唇再出声。
楚然心头闪过惊讶,却没有反抗。月河几乎不敢睁眼,怕看到他厌恶的情绪,怕看到他探究的眼神。只是动作开始放缓,一点点轻柔的品尝早已渴求的味道。楚然并没有回应,但张开唇瓣任他予取予求。淡淡的莲香伴着一些药味蔓延在唇齿间,月河渐渐平稳的心又跟着苦涩起来。楚然略微退开一些,然后将头埋在月河颈侧。
“答应我了吗?”
这个吻,算是回报吗?月河眯着眼看摇曳的烛火,说:“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论文初稿终于过关……我长出一口气后发现……胸闷气短啊~~
第15章 做戏
第二天早上,楚然一醒来就觉得身体有了康复的征兆,尽管是假象,但足以让他完成该做的事情。吃过早饭,想先去见见梅易初。于是让月河去准备马车,自己则向外走。仆从说他们宫主住在落梅阁,就在静思阁前面不远。
还没靠近院子,就有侍女拦住了他的去路:“公子,宫主有命谁都不可以进入。”语气强硬,目光也挑衅。楚然心想这是把自己当争宠那还是当仇家那?看了看里面,心想梅易初大概正软玉温香在怀,所以才特意拦人去路。自己也犯不上为难小侍女,于是就点点头打算顺原路回去。
刚迈出两步,就听梅易初的笑声:“你倒是老实了,以前都直接闯进来的。”他笑得不可遏制,早就在一旁偷听了许久。
楚然说:“怎么说现在我也是外人,不好扰了宫主的雅兴。”
梅易初用颇是“扭捏”的嗓音哼了一声,然后才说:“那下次我用八抬大轿抬你过门,你就算是我梅宫的内人了?”他说完,屋内又想起一阵更扭捏的声音……
楚然挑眉:“论靠山我比较厉害,还是我抬你过门好了。”
梅易初哈哈笑着从院子里走出来,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衣,露出半片胸膛。身后的长发只用一根带子随意系着,邪气逼人的脸孔让小侍女都红着脸退到一边。楚然望天的样子和翻白眼差不多,直接忽略他刻意散发的荷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