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就这么留在别院,等着接下来的好戏。楚然既然说让帝千岁自己爬出来,那就看他的。对待无觞,流云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全能。磨磨蹭蹭的,终于在几天后等到了紫莲来访。他乘的是宫廷马车,看得出乌帝的恩宠。进了院子不急不躁的挪到楚然身前,然后跪在地上开始低泣。楚然被他这个举动弄得一头黑线,顺手抓着流云的袖子让他阻止。
“他当日以为你死了,可是差点随你去了。”流云“义正词严”:“所以这事我不能管,紫莲是你收的,我也就是暂时帮你照顾罢了。”
墨椿笑着摇扇子:“公子的桃花债也不少吗?”
月河没说什么,只是递过去一方素帕。楚然说:“紫莲,我现在不能带你在身边。缘由你自然明白。而且我的规矩你还不知道吗?想让我生气?”
紫莲连忙收了泪水,快速的起身:“公子,紫莲知错了。”
楚然看他恢复,慢慢露出个笑容。如沐春风,万籁俱寂。楚然不给人强势的感觉,就算他自己说要生气,就连紫莲都不会被惊吓。可是谁舍得让他生气?月河心里感叹,就他一个笑容,有多少人都恨不得舍了一切去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流云,没想到撞上了那道目光。流云和月河有同样的见解,相视而笑然后各想各事。
竹画走进来看到紫莲,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竟忽然翻脸的白了他一眼。紫莲当然不会和她一般计较,只是默默的喝着茶水不再做声。临走,紫莲才低声说:“乌帝对公子很关心,想知道公子喜好。”
楚然明白他的意思,说:“就说我最近和月河亲近,一切以他为先。”
紫莲看看月河,点了点头:“那紫莲先回去了。公子保重。”
等紫莲走了,楚然抽空问竹画为什么那样对他。竹画咬了咬嘴唇:“公子风姿,他那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那?”
流云好像也来了兴趣,和楚然对看,然后说:“你认识他?”
竹画皱眉,愤恨的说:“因为他,我爹把我娘和我赶出府。小倌又怎么能当真,我爹当年糊涂,就为了这么个人……”说着竟落下泪来。
楚然说:“你若不喜欢,以后他来你就留在后院吧。”
竹画也觉得自己失态,点了点头做事去了。流云笑着说:“紫莲果真是有些手段,弄得人家妻离子散。要不是被你收去,估计早就被人追杀了。”
楚然皱眉:“清雪之就由着他胡闹?”
流云说:“你还不知道那个妖j-i,ng?什么事都没有他开心重要。紫莲是他捡回来的,他当然护短?要不是你,估计他不会放手。”
“我怎么觉得最近这话题总在清雪之身上打转?”楚然笑着看他。
“小优昙真是聪明伶俐。这么好玩的事,他如果不看不到,以后我就不用去紫阳阁了。”
晚上回屋,月河安顿一切正要离开,楚然却忽然抓了他的袖子。“你今夜和我一起睡。”
这是不容置疑的口气,月河寻思了一会,没说话,也没动。有墨椿在,这院子该是谁都进不来的。虽然让乌帝知道他们的关系,但他真有胆子派人来探吗?
楚然不管他沉默,莞尔一笑:“月河不喜欢?”
月河摇头:“既然楚然说了,那我就留下。”就算遇到这么尴尬的事,尴尬的身份,月河还是没有表示。他顺应着楚然的要求,满足他的愿望。临行前君上就是这么吩咐的。只要楚然喜欢,什么都由着他,就算是生命都可以。只是睡在这里,又不是生命。楚然向里面靠了靠,留出足够的地方。月河身体还没接触床榻,心就先不平静了。君上就是招人侍寝,也不会让那人留在他床上的。
“楚然可是要让月河侍寝?”这件事还是问明白好。月河着里衣站在窗前,心平气和的探寻楚然的意思。
楚然轻笑:“是你在上还是我在上那?只是一起睡罢了。”
月河弹手熄了烛火,翻身躺下。
就是黑暗也蒙蔽不了他的眼,月河清晰的看到楚然安稳的阖眼,感受他浅浅的呼吸。那股似有似无的味道慢慢侵占了鼻息,渗透血脉无所遁形。月河有一瞬的紧张,特别是楚然向他那靠近一些的时候。
“月河。”
“嗯?”等他回神时,发现自己的手正覆着楚然的发丝。手指僵硬,不知该不该拿开。
楚然嘴角轻挑:“你这个动作,和无觞很像。”顿了顿,四周安静。“或者说,你给我的感觉,也和他相似。所以我很喜欢你。”
这算是给了个解释?月河闭眼许久,可惜却失眠一晚。
月河因为某些事苦恼,楚然又一反常态的懒散。最不满的不是墨椿,而是星川。竹赋竹画没有一个知道这只雪狐就是星川,却不敢招惹它。它只认那两个主儿,可惜那两个主儿都不怎么理它。于是这只狐狸发飙了,把它能吃的东西都吃了以后,才跳到楚然身边吱吱的乱叫。
流云脸上压着一本翻开反扣的书,还不忘开口:“这只狐狸怎么了?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