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女眷一时间都是花容失色,一个美妇道:“二嫂,既然如此,你还是快带我们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沈芸娘苦笑:“呵,你以为那么简单?家中又几个老仆役得知这件事情,假借外出置办之由卷着些财物连夜便逃出去了,结果第二天,他们的头就被送回来了……”
钟磐寂隐隐约约听到有女眷的惊呼声,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出门去的李大哥的确一直没有回来过,娘亲的愁容也是从那个时候就有了的。再联系到前另外四门全门惨死的境况,他不由得生出几分大事不妙的感觉。
只听那个美妇又问道:“家主可是向那些修仙门派求助过?我们曾经那么帮助他们,他们不应该忘恩负义啊!”
一听到这个,沈芸娘立得咬牙切齿道:“那群趁火打劫的豺狼,亏我钟家曾经帮过他们。这群qín_shòu早已听说我们钟家有难,不是充耳未闻视而不见,就是狮子大开口要我钟家全部的丹方。那些丹方是我们钟家列祖列宗时代积攒而出,每一个都是我们钟家的血汗,怎可轻易外传?那么我们钟家还算得上是钟家,钟家人还算得上是钟家人了么!”
此言一出,所有女眷都默不作声,只听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说道:“命重要,还是那些死物重要……”钟磐寂只听“啪”的一声,似乎是那女孩挨了一个耳光,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你闭嘴!芸娘说的不错!我们钟家人可以死,可是钟家的傲骨不能折!做什么要将那我们的丹方给那帮qín_shòu!你们也不看看钟晨那小子死前受了多大的折辱……”
钟磐寂呼吸猛地一窒:钟晨?那不是我的父亲么?他不是悲伤过度而死的么?难道还另有隐情?
只听那老妇人继续说道:“我是个妇道人家,也并非修真界的人甚至我连一个旋照期都算不上,可是我知道什么叫做脱了毛的凤凰不如j-i!若是我们钟家真的将那些丹方交出去保住一条命,恐怕永生永世都要背上骂名!更何况修真界那些人的目的只是丹方,只要丹方到手他们还会不会管我们还是两码事,若是他们反过来帮着那群贼**害我们,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小姑娘没了声音,抽泣着退到了后面。
沈芸娘沉默良久,缓缓说道:“各位姐妹……应该也清楚我此行的目的了吧。”
一女子低语道:“你这是来教我们送死去的吧。”
钟磐寂脸色瞬间惨白,他那姐姐和娘亲还在其中!
沈芸娘叹息:“家主也不愿让你们赴死,可是钟家最高修为之人也不过是金丹期,只有我夫君的大哥,前任家主钟晨是元婴期,就连他也被一些心肠毒辣之人害死,那群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我听闻,其他四门的女眷皆是死相凄惨,她们与你们一般,皆是手无缚j-i之力的妇道人家,可是落到了那伙人手中,还要被他们轮流凌-辱一翻,方才凄凄惨死,着实让人……”
私下里都禁了声,沈芸娘继续说道:“在做的都是我钟家的女眷,你们应该清楚钟家大多数筑基期的男丁都是依靠丹药强行开拓出的灵根,本就不善于与人争斗,如今若是还多了写后顾,恐怕我钟家就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覆巢也,安有完卵?”
☆、9危机(下)
第九章危机(下)
“我们……每个人都要死?”一个怯怯的声音问道。
沈芸娘垂眸,若能先死,她还求之不得,只可怜那些活下去用另一种方式赴死的族人。她答道:“并非所有人都能得涔花丹,但凡是筑基期的女眷皆要出列,为我钟家拼死杀敌,切不可畏惧不前!”
她秀美一沉,在所有女眷的目光之中,猛然跪地,手上托着三个瓷瓶,瓶身上j-i,ng致宛然的纹样昭示着它的身份:“涔花之毒,无色无味,可安然入眠而死。家主已经下令烧了我们钟家所有典藏的书籍以及丹方,若是钟家覆灭,不至于流落在外,各位的子嗣若是有幸免于难的,也可平安度过一生。”
她抽出腰间薄如蝉翼的软剑,挥手削下一缕长发,道:“芸娘向天道,钟家若是得以逃过此劫,芸娘一定会在此服下涔毒,追随各位!”
四下默然,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钟磐寂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发出一丝声响,这半刻钟的时间对他的冲击简直是前所未有,先是得知父亲是被j,i,an人折-辱惨死,后又知晓原来自己赖以生存的钟家遭遇了莫大的危机,最后他向来崇敬的二婶竟是亲手将毒药送至自己母亲和姐姐的眼前……他望着藏书房那边的万丈火光,心中焦躁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钟磐寂只听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紧接着有一女声轻轻传来:“……娘亲,寂儿他……”他心中一动,那人是姐姐!他姐姐钟灵儿是上灵根双灵体的女子,早已是金丹期的修为,这种天赋饶是在人才济济的修真界也极其罕见,她定然不会在这里死,可是他的母亲……
他悄悄的探出了头,只见一个看不出年龄的绝世美人缓缓踱步而出,那一双娥眉似蹙非蹙,苍白的唇紧抿着像是在极力掩藏自己的哀愁,削弱的身子柔然天成,如画眉眼似有泪光闪过。那女子檀口微启,轻轻说道:“我本是一介凡人,因嫁夫钟晨而得知时间还有修真界这般地方。本以为修真界之人都应该是得道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