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淼打定主意再也不掺和帮主父子的事,眼观鼻鼻关心地站到了离门口最近的位置,仔仔细细地审阅每一只从门口飞进的苍蝇蚊子。可惜到现在一共也就飞进了俩,还立刻就被文大总管举着羽扇给拍死了,他开始感到无聊了。
不知过了多久,无双城派来的特使终于到了。嬴政看着一个魁梧的男人走在前方,身形曼妙的女人则双手捧着一只长匣子跟在他的身后,忽然眯起了眼。
这幅场面,竟让他想起了一些久违的事。
“参见雄帮主。”作为无双城的使者,秦阳与钱霏二人无需对嬴政行大礼,却需弓身以示敬意。
然而,在秦阳开口后,嬴政竟久久都没有说话。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凝滞住了一般,静得可怕。
秦阳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从他的脚底升起,耳边的声音在逐渐的远去,他只能听到自己的血管和筋脉被挤压的声音,以及自己变快的心跳声。
他不知这股压力是否独独针对他一人。在四面八方的挤压下,他连站立都困难。“噗通”一声,秦阳跌倒在地。
“你二人,就是独孤城主派来的使者?”
钱霏眉峰一簇,抢步上前:“他没见过世面,第一次觐见雄帮主,难免失态,还请帮主莫要责怪。”
“的确是没有见过世面,朕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嬴政的嘴角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现在的他不需像从前一样佩戴垂着珠旒的冕冠,底下的人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
钱霏闻言,只觉得嬴政话中有话,分明是在嘲讽自己二人上不得台面,不配被他放在眼中,顿时怒火中烧,忍了半响,方才勉强压下。
“帮主,相信您寻找您的手臂已经很久了。无双城用了冰魄来保存帮主的手臂,现在,不如帮主接上试试如何?”
钱霏将装着手臂的匣子高举过头顶,却又一次地遭遇了冷场。坐在上头的人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急切地想要拿回手臂。钱霏的心中升起一种不安,却又不知从何而来,她只得保持着低头的谦恭姿势,又一次地提醒了嬴政一声:“帮主?”
“呈上来罢。”许久,终究只等来嬴政不咸不淡的一句。
钱霏咬着唇,这就是天下会的帮主,高高在上、轻而易举就将她们所有人的命运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男人。有谁是生来就该被人c,ao纵着命运的?有谁理应这样高高在上、肆意践踏他人?他该死!
嬴政今日穿了一件广袖衣袍,根本无法判断他的左袖管是否当真空着。
天下会的高层们只见嬴政将那酷似他真手的手臂c-h-a入了左袖内,过了不久,左手掌仿佛便能够动了,虽然还有些僵硬。
钱霏心中一喜,腰间喂了毒的软剑瞬间发动,朝着嬴政当胸一剑,狠狠刺去。趴伏在地上的秦阳也突然站了起来,手持一把匕首袭向了嬴政的肩。
电光石火间,龙辰闪身挡在了嬴政的面前,以长剑挑飞了秦阳的匕首。由于钱霏的软剑速度极快,在空中舞动又极为灵活,龙辰未能架住,竟让那软剑泥鳅似的滑走了。直到锋利的剑割破了自己的大腿,龙辰方才踉跄着身子退出了战圈,勉强以长剑支撑着身子。
满了半步的步惊云收回了欲伸出的脚,面上满是寒意。
嬴政看向钱霏的眼神极冷,一股圆形的‘势’从嬴政身上扩散,夹杂着些许闪烁的电花。
电花通过软剑传导到钱霏的身上,钱霏惨叫一声,松开了软剑,下一秒,她的脖子上就被架满了刀剑,面纱也被毫不留情地扯开了。
嬴政伸手扶起了龙辰,一股内力自他的掌中流出,顺势进入龙辰的骨骼与筋脉。
龙辰足下无力,只能半倚靠在嬴政怀中,感觉到霸道而陌生的内力在自己的身体里横冲直撞,龙辰闷哼一声,脸色煞白,额上的冷汗流得更欢实了。
“日后,需得量力而行。”嬴政对龙辰道:“这于你,是个教训。”
龙辰凑在嬴政的耳边,低声道:“……是我多事了。不过……”顿了顿,补充道:“你是帮主,只有你,不能有任何闪失。” 所以,即便知道你能应付,我也还是会这样做,爹。
嬴政轻哼了一声,终究不再说话。
幽若见一场针对自己父亲的刺杀消弭于无形,也是后怕不已,冲上前去就想对着钱霏拳打脚踢:“好大的狗胆,竟敢行刺我爹!我看你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幽若,莫靠近她。”嬴政警告道。
“爹,她……”幽若正有一腔怒火没处发泄,见嬴政不让自己动钱霏,有些委屈。
“好了,帮主既然这样说,定是有他的道理,你就听帮主的吧。”断浪拉住幽若劝道。
幽若乌眼j-i似的瞪了钱霏与秦阳半响,方才不情不愿地被断浪拉走。如果目光能杀人,钱霏和秦阳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嬴政将目光转向已成阶下囚的钱霏和秦阳:“无双城城主假意求和,实则派人行刺朕,意图据天下会为己有,王天下于y-in谋。心无道义,目无法纪,仁义不施,是非不正。以假冒之身,觊觎正统之位。朕念在与无双城之故交,数次忍让,其犹不不悔,故技重施。其狼子野心,世人皆知。今朕有言,择日必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