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近在咫尺的弄玉俊秀的脸,稠浓修长的睫毛,紧闭着的眼睛,微微扬起的眼角,没有一丝瑕疵的肌理……头好昏,心跳得连自己都无法负荷了,他的吻深长而饱满,我竟会有一点点的眷恋。
我真的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了,这种感觉好奇怪,好想再和他近一些,再近一些。可我们都是男人。我用力挣扎,他似乎也没有防备,所以立刻就挣开了他搂住我的腰的手,猛地推开他。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不,是瞪着他。这才发现他依然安然不动地站在那里。
我不由的就是一阵火气上身,气吼道:“你,你真的是疯了。你是不是想当女人。居然会对一个男子动手。”弄玉倒是从容自若地说:“温采,我不大明白你说的话。”我正准备再继续吼下去,他却又说道:“我们两在……嗯,交好的时候,似乎当女人的人是你吧。”
我顿时给堵得无话可说,但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借口:“那不是我自愿的。”我刚说完,弄玉就带着一脸的微笑看着我,声音依然是温软的:“那方才你……似乎没有不愿意呢。是不是觉得很舒服……来,过来,让我再好好疼你。”
顿时我好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我真的下贱到了这种程度,听他说完这句话,我居然想一个飞腾就跳到他怀里去。终于知道花花为什么到死还对他这么痴迷了,原来他就是用这种卑鄙无耻下流 y- in 荡的方法勾引她的……不不,是她们,还有燕舞,也是惨遭他的毒手了。
可恶,竟然把我当女人玩!我越想越气,当机立断,往前走了一步。果然,他立刻伸手出来想抱着我。但是,我打算一脚朝他那里踢去,然后风一样地卷席出门。想是想,随即就照做了。结果我的膝盖刚刚抬起来,就被他一把抓住了。一时间我的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就往后仰去。“邦”一声巨响,我的头以至整个后背都砸上了身后的大理石桌子。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粉身碎骨大概就是如此吧,让我承受这种痛,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绝对不是软弱的人,可是任谁都无法承受这种剧痛,上半身都栽倒在这么硬的石头上面,而且是非常迅速而又强力的。我的头又一次像蜜蜂飞舞了,嗡嗡响个不停,我大概是要再昏一次了。
弄玉赶忙跑过来,勾着我的颈项,把我抱了起来,还故作心疼地说:“你怎么这么笨,都这么大人了还不懂什么叫保护自己,走路也不会走。哎,若我不是我拉住你,你都已经摔到地上了。”我眼冒金星,更是气到快要吐血:“你这个卑鄙小人,明明是你故意拉着我,害我摔了,还好意思在这里装好人。”
弄玉微微一笑,也不动怒,只是轻声说:“采儿说得对极了,可是如果你把我给踢坏了,以后谁来让你舒服呢?”他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上,还拿起我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腰间,又抚顺了我弄得有些乱的头发。他似乎已经完全将我的怒视忽略不计,自顾自地在我身上左摸摸,右摸摸。终于忍无可忍,我一拳朝他脸上打去。
非常巧合,这个时候他突然歪过脸往桌子上看去,还一边啧啧感叹道:“你看看你,都把桌子给撞裂缝了,你的头……好硬。”然后突然又笑了:“你的脸也受伤了,疼么。”脸?我怎么不觉得疼。明明是头撞在上面,脸怎么会受伤。我正准备起身去检查,他就低下头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反抗无用。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忍。
从那天以后,每当我见着弄玉,第一个反应就是撒腿逃跑。他和我玩了几天的捉迷藏,估计也给玩累了。这样也好,我不用练功,也不用看到他那张恶心的嘴脸,更不用听到他说的下流的话。一时心情要好了很多。最后弄玉居然答应不再折磨我了,我才半信半疑地答应不躲他。
某日下午,他叫我去后院中找他。我去的时候,他正坐在以往他一直坐着的石桌旁的石凳上饮酒。这点我就觉得十分奇怪,他似乎很喜欢坐在这样风景秀丽的地方小酌,而且像是永远也喝不倒一样,酒量大到惊人。我不大懂酒这玩意,我只知道我是“一杯即倒”。
杏林中的花已经开始凋零,花瓣打着转儿在林间纷纷落下,乍看之下还以为那是翩翩起舞的粉蝶。有那么一点阳光微洒入了林间,照在了弄玉黑亮的长发上。几片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他缥青的衣袂上。那短暂的刹那,我忘掉了很多事情。好比我该替我的父母报仇、花花的死、弄玉对我做过的非人的事……
弄玉真的很美,美到让人心醉,或许我会对他有几分眷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懂得太多东西,能文能武,谈笑风声,态度更是雍容得体。除去了他无情冷血的内在,他是完美的。
我悄悄朝他走去,想替他把肩上的花瓣取下来。可是那只伸到一半的手,就这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我该原谅他吗。他不仅不是一个好人,他还做过那么多让人心寒的事。
我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这一刻萌生的。因为弄玉的背影那么孤单,让我觉得心里隐隐作痛。可是他却早就知道我来了这里,他转过脸,突然抓住我收回的手。已经快到夏季了,可我却感受到他的手冰凉得刺骨。他看着我笑了,有些落寞,却是异常的温暖。
我顿时有些紧张,打着哈哈说:“你找我有事?”他不让我叫他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