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是对他一时的兴趣不是么?那么兴趣早散晚散也都是一样的……
虽是这样想,但是祝天尧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烦闷,好像又回到了孟雪初离开的那段日子,不论做什么心底都像失了一块似的,空虚又寂寞。
这日夜里回府,招财迎上来禀告说,公子带了个人回来,好像说那人是他的师兄,看起来受了伤的样子。
祝天尧无意多管,“让他去,只要到时候把人送走就成了。”
“爷,你可不知道,最近传言有人夜访皇城盗了皇帝的玉玺,现在正在缉拿……孟公子原本就是那个、那个,他的师兄不会也是……而且孟公子也不许我们声响,看来很可疑啊。”
祝天尧低头想了想,然后吩咐,“你还是照着他的话去做,谁要是敢胡乱说出去,老子就扒了他的皮!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便往孟雪初的房间走去。
走到半截,在廊上就碰到了那个人,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彼此看着……那个人总喜欢着那件藏青的长衫,鸦色的发丝都捋到脑后束成一把,和衣衫同色的发带自脸颊两侧垂下,顺在肩膀上。月色怡然,那人长身而立,风骨清瘦,教人不忍移目。
祝天尧只觉得自己心口狠狠地一揪,随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那个人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风声细流,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那样的冷,冷得好像从来不曾相识过一样,就好像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他是他,而自己是自己,从未有交集。
只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难过?
“有什么事么?”孟雪初先开了口,语气有些生分。
“招财说你带了个受伤的人回来。”
“对,他是我师兄……”孟雪初简单回答完,又补充道,“他会在这里养一阵子伤,你别去打扰他。”说完绕开祝天尧就进去房间。
“孟雪初!”
祝天尧叫住了他,于是孟雪初又停了下来,回头,“还有什么事?药要凉了。”
祝天尧被这冷淡的气氛闹得有些窝心,有听他只想着给自己师兄送药,心里没来由的生了几分怒气,“孟雪初,你把我这里当什么地方了?仓库?钱庄?还是药铺?随便弄个人来就放在这里养伤,你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
孟雪初歪着头看他,似打量一件有趣的东西,片刻之后唇角一弯,“我孟雪初做事,何时需要你来同意?”说着手把上门扉就要推门而入,祝天尧冲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孟雪初,我告诉你,你要住在这里就要懂祝家规矩,否则你就带着这来历不明的人滚出祝家!”说完,祝天尧自己也吓了一跳,怒火正甚什么话都没经过考虑就这么说了出来。
孟雪初仍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身上那股凛冽的气息混着阵阵杀气将祝天尧震在原地动弹不得,握着孟雪初手腕的手也在不知觉松了开了。孟雪初一声不响地抽回手,推门进去。
门“吱呀”一声地关上,祝天尧在那里,身边还萦绕着孟雪初身上传来的那阵冷冽寒气。
刚才,他是不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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