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家父子从旁闻见,心下倒很是感激贾珠帮腔。
孝华则持扇指着韩奇笑道:“妙章,十五杯。”
韩奇苦笑答道:“小弟知晓。”
念祖听罢,忙出声道:“此乃学生之过,学生与韩少爷分担罢。”遂此番念祖饮了七杯,韩奇饮了八杯。却说这蒋韩两难兄难弟此番皆在筵宴后饮了十数杯冷酒在肚,已是半醉,韩奇亦要了醒酒汤饮下。随后二人方寻了一清净地假寐醒酒去了。
孙家鼐方才一直做那壁上观,此番见令已行完,自家小子又因出了错,正窘迫不堪;何况今日林府客多,亦无法谈论正事,遂便提出告辞。煦玉闻言挽留再三,孙家鼐再四推辞了,煦玉贾珠方一道将孙家父子送出府门上轿。之后又有诸人告辞去了,煦玉亦不甚挽留,随其自便,惟有贾府亲戚并了孝华芷烟等人,留待晚饭过后,方才离府而去。
此番且不提林府这处,且说那孙家一行人。却说那孙念祖因行令出了茬子,一路上亦是郁郁不乐。见身侧惟有老父,方闷闷道了一句:“此番是孩儿失了水准,亦未料林大人当真如传言之中那般严苛,不容丝毫过失。若是孩儿日后下场,得遇林大人做了房官,只怕不好过罢……”
孙家鼐则道,面上和颜悦色:“今日之事无妨,你无需介怀。玉哥儿此人,乃为父自小见其长大,待入了朝堂,又同职礼部,可谓是万分熟稔。他先父林如海乃是为父世交好友,林家三代单传,彼时惟有玉哥儿一子,如海夫妇是疼宠非常,将之作了独子教养,难免宠纵。性子任性执拗了些,眼中揉不得渣滓,遇不入眼之事,便也毫不留人情面。又因了才高过人,对人学问才智难免吹毛求疵。然为人着实光明磊落,绝无半点晦暗心思。”
孙念祖闻言寻思一回,又道:“据姐姐道,林大人胞妹倒颇具其兄之风,才高八斗,有女中才子之称。孩儿倒欣赏这等女子,然亦恐其性子若肖其兄,岂非日后多有苛责生隙之事?”
孙家鼐闻罢倒也浑不在意,对曰:“这姑娘是何性子,且莫下定论,待你母亲姐姐回了府后述说一回,便见分晓。”
二人说着便一道入了书房。
是夜,孙玉淑亦未回到夫家,便暂且歇在娘家。孙家鼐、孙念祖便一道入内,询问母女二人今日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