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游说

阿瑶飞快拭去眼角的泪滴，转头问道：“什么意思？”

“阿瑶姑娘，你知道僚人在很久以前和我们夏人有共同的祖先的事情吗？”

“我只知道我们僚人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从中原那边过来的。”

“这就是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大家在同一个国家一起生活，有什么不好呢？何况我们从未断绝来往。”看到阿瑶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仔细倾听的神色，李星海笑道：“我们圣上要求其实很宽松，希望僚人能够认祖归宗，向大夏称臣，每年供奉象征性的贡品，作为交换，我们也会向僚人赠送赐品，除此之外，开放边市、互相贸易，如此而已。”

阿瑶皱起眉头，想起了夏人在寻找金矿的传闻，问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金子和银子。”李星海毫不犹豫回答道，并开始向阿瑶诉起苦来，说国家多么多么缺金银流通，百姓交易多么多么不方便，每年都要用大量丝绸茶叶向万里之外的海外国家购买金银等等，只听得阿瑶头晕眼花，连连告饶。

“就为了这个和我们打仗吗！”阿瑶感到非常荒谬。

李星海苦笑道：“阿瑶姑娘生长在山林里，从未到过中原，自然不知道我们的情况了。阿瑶姑娘尚且如此，其他僚人的态度由此可知。当初我们夏人的做法确实欠妥，但僚人的头人们也相当硬气，拒绝和我们交易。当今圣上也是穷苦出身，英明宽宏，体恤百姓，年年薄赋轻徭，开仓济民，对僚人也非常尊重，愿意用大量的鱼米、丝绸、器具等物和僚人交换金银。但是头人们虽然收下了我们的东西，却只提供了少量的劣质金银，到后来更有欺行霸市之行为，扣下中原商人的货物，倒打一耙，种种劣行不胜枚举。才引得圣上雷霆大怒，决心南征，永绝后患，惠及百姓。”

阿瑶也对此略有耳闻，沉默不语。如此说来，此次战争，僚人竟要负担大半的错了。

“僚人已经吃到苦头，认识到我们大夏的国威，在下认为，这场战争，实在没有打下去的必要。再打下去，必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不管是我们的圣上，还是你们的头人，也都不愿意看到吧。”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下需要一个能够向僚人传达和解消息的人。僚人已经知道这三个月来有神秘刺客刺杀我们夏人的将官，助他们获得战争胜利。他们已经奉你若神明。你是最佳人选。”李星海目光炯炯有神，注视着阿瑶。

阿瑶淡淡笑了：“那又如何？你们夏人杀了我的阿爸，此仇不共戴天，我无法原谅你们。何况，我是一个应该在两年前死去的人。这两年的僚人战败，皆因我未死之过。他们不会高兴的看到一个本该为族人死去的人还在苟且偷生。”

“两年前被选为祭品的人果然是阿瑶姑娘。可是，利牙姑娘是山神，若她现身的话——”

阿瑶摇头道：“别说了，不可能的。你另寻人选吧。若不是我被戴上了镣铐，现在一定会杀了你。”

“阿瑶姑娘，仇恨带不来任何东西，只会让我们继续失去更多。”看到阿瑶别头不语，李星海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来拱手告辞：“还请阿瑶姑娘安心养伤，考虑一下在下刚才的提议。在下告辞了。”

阿瑶回过头，看到李星海果然端着碗转身离去。他腰间挂着一把非常漂亮的黑漆银兽纹短刀，银色的花纹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她愣住了，下意识扬声道站住。李星海诧异地回身问道：“阿瑶姑娘还有何要求？”

“把利牙还给我！”

李星海一愣，又听到阿瑶说：“那把刀是阿爸的！也是我的东西！”李星海默默地望着强忍着热泪的阿瑶，叹道：“如果我们不是站在这样的地方，是这样的身份，在下一定会毫不犹豫还给你。可是——等阿瑶恢复自由之身，在下一定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