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跟没说一样。”

“你呢，你们讲了什么？”楚顾怀反问道。

“嘿嘿，聊二哥怎么追上他的。”钱小耗笑着说。

“看来聊得很开心。”

“嗯，阿楷说他很幸福，我替他们感到开心。”钱小耗靠在楚顾怀身上，汲取着她的温暖。

“你开心就好，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点起来折腾。”楚顾怀温柔地拍拍她的手。

“嗯，妈说明天很早会涨潮，会有很多螃蟹和钉螺。我们去抓来当午饭。”钱小耗越说越困，眼睛都快闭上了。

“笨蛋，抓到还要用海水养一天，等吐沙，不然吃下去也是满口沙子。”楚顾怀敲了钱小耗一下。

“嗯……”钱小耗无意识地拖长鼻音，楚顾怀知道钱小耗已经是困得不行了，硬撑着陪自己，于是站起来半拖着钱小耗上了床。

躺在床上，抱着安安静静睡觉的钱小耗，楚顾怀内心却平静不下来，想起了钱二哥晚上跟她的对话。

“顾怀，看到你和丫头现在那么幸福，我跟大哥也很欣慰，只是有些东西我们一家商量过后还是觉得告诉你比较好。”

“关于小耗的？”

“嗯。”

“她不能亲自告诉我？”楚顾怀皱眉，她还是觉得有些话本人说比从别人那里听到要好。

“不是不能，是不会。”钱二哥纠正道。

“这些话，我不说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钱二哥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楚顾怀皱了皱眉，很严重的事情么，莫名地有些心慌……

“耗子小的时候，被拐卖过。”

“什么？！”楚顾怀受到了惊吓，虽然做好了准备，可还是不容易接受。

“大概是她五岁的时候，爸妈带我们去旅游，让我和大哥看着她，结果我跟大哥贪玩，一下子没看住，她就被拐走了。”钱二哥说到这里低着头，声音里满是内疚。

“所以后来你和钱大哥对小耗那么宠着是因为这件事儿？”楚顾怀皱眉问道。

“大部分原因吧。”

“继续。”

“后来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爸妈报了警，那几天每天都掉眼泪，我和大哥也吓得天天哭，警方那边也没什么进展，我们就在那个城市找了足足有半个月，不敢回家，生怕会错过小妹的消息。”

“半个月以后警方都打算放弃了，爸妈就拉着我们走街串巷地找，贴小广告，在报纸和电视上登寻人启事。弄得筋疲力尽，一有点消息就马不停蹄地往那地方赶，最后终于在一个小镇子上找到她。”钱二哥吐了口烟。

“当时她就蹲在一个小饭馆旁边，不时还往饭馆里望两眼，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饭馆的老板娘就拿着扫把赶她，后来爸妈哭着跑过去抱住她，她就对我们说了两个字。”

“什么？”楚顾怀觉得自己的心揪得生疼。

“我饿。”

“后来我们什么都没干先带她去吃饭。她看到东西就用手抓了塞进嘴里，就像街边的小乞丐一样，爸妈眼泪掉个不停，我那时就决定再也不会让小妹再受一点苦。”

“带她回家后她就开始发烧，接近40°，每天都说胡话，什么她没钱，让她吃饭，别打她一类的。刚好那时候警察破了案，人口贩子交代说他们把小妹拐走后就将她扔进一个小仓库关了起来，她是几天前自己打破窗户跑走的。”

“后来跑到小镇上，她没有钱，人家也不让她吃饭，她就这样饿了几天。等她烧完以后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或者说比以前更活泼了一些，只是更加敏感了，手里总得攥着点钱才觉得有安全感，为了她，我和大哥拼命读书，出来后也是什么来钱快做什么，好不容易我和大哥都闯出来了，她却不肯接受，非得自己挣，我和大哥没辙就给她投钱弄了个茶馆，唉……”钱二哥讲起往事，皱眉锁得死紧，就这一会儿功夫就抽了好几根烟。

“怪不得。怪不得她对钱总是好像比较执着。”楚顾怀心里也不好受。

“嗯，不过遇到你以后这种感觉就好很多了，你是能给她安全感的人。”钱二哥眉头舒展了一些，无论如何，现在日子是比较好过了。

“放心吧，我只会爱她。”楚顾怀对钱二哥说，却望向那边跟钟楷闹得起劲儿的钱小耗。

回想完毕，楚顾怀凑过去在熟睡的钱小耗脸上吻了一下，她楚顾怀，从今天开始就要和人民币争宠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钱小耗音一睁眼就跑到阳台去看大海，这时太阳还没有放光芒，海边不晒，钱小耗听到隔壁已经有了动静，想是爸妈和大哥二哥他们都已经起床了，连忙摇醒楚顾怀，然后等她洗漱好就拉着她下了楼。

来到楼下，钱小耗看到人都齐了，除了那俩小的。

“别找了，都在睡呢，昨天玩太累了。”钱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