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琳没好气地摇摇头,转头示意要吴进也跟下楼去,随后抽出自己的护身配剑,也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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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地下室里摆放的一排棺木,探访小组全吓白了脸色,倒是何弼学非常自在得找了个位置,背倚着殷卫的棺木继续吃着喝着,他相信殷伯伯是绝对不会跟他计较的。
“这位……就是小琳的大哥?殷坚的父亲?”心情莫名地紧张起来。总感觉像见女方家长般的拘谨,吴进知道殷琳非常敬爱自己的大哥,兄妹俩的感情十分好,这么近距离地『接近』对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恩!坚哥说这里是殷家灵力最强的地方,待在这里最安全,不过别乱动任何东西,尤其是油灯,灭了就糟了!”认真严肃地提醒,何弼学警告着采访小组,别因为太害怕而做出什么傻事来。
“阿琪,你也待在这里,离低能儿远一点就没事!”
跟着下楼的还有管彤和游乐琪。不放心外头战况,管彤打算出去察看,前脚刚离开,何弼学及游乐琪背脊立即起了一阵恶寒,两人互看了一眼,脸色同样惨白。
虚空之中冷不防地出现道裂口,一辆轮椅缓慢地滚了出来——小庄推着英冢信夫,不费吹灰之力地闯过重重关卡。
“殷家道术最大的破绽就是对人没辙。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威力再怎么强大又如何?不能对『人』施展不就一点作用都没有?难怪会没落了。”一面摇头一面讥讽着,英冢信夫望了望地下室的棺木,眼神中流露出仇恨、感慨的复杂情绪。
“你想怎样?”地下室当中的全都是普通人,何弼学牙一咬挺身而出,他必须保护这些人、保护殷家的祖先们。
“带走游乐琪。其余的……”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英冢信夫冷笑数声。
何弼学还来不及反应,便让小庄震飞老远,重重撞在墙上,吴进跟采访小组想救他,又让小庄弹开,撞墙的撞墙、撞天花板的撞天花板。
巨大的力量挤压着身体,何弼学趴在地上痛苦呻吟。他不知道对方怎么办到的,若不快点解除这股压力,他担心自己及其他人会被压得粉碎成为一滩r_ou_泥。
“你倒是很冷静。”十分欣赏地看着游乐琪,英冢信夫越来越相信自己的选择,这个男人不仅不心慌,甚至能眼睁睁地看着朋友受难也无动于衷。
微微地颤抖着,游乐琪努力地呼吸着,冷汗一阵一阵的狂冒,原本消失不见的幻听、幻觉,各式各样的嘈杂声响再次地涌入他脑海中。
从英冢信夫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做出了一个自己也不怎么明白的决定——最后一剂药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扎入大腿里。
“你……你打了最后一针?”脸色一变,英冢信夫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啊——啊啊啊啊——!”原本压抑在体内的力量瞬间爆发,游乐琪放肆地吼叫着,一股气劲自他体内激s,he而出,英冢信夫及小庄被暴风扫到一旁。
压力一解除,何弼学连忙爬了起来,五脏六腑传来一阵剧痛,忍受不住地咳出一大口血。
“何……何同学,灯……”情况同样十分糟糕的吴进,惊吓地指着殷卫棺木前的油灯。因为受到这来来回回的力量冲击,外加何弼学那口血,微弱的火光逐渐转熄,一盏熄,盏盏熄。
“啊……灯……”愕然地看着熄灭的油灯,何弼学张口结舌。
棺木微微地动了动,跟着棺材盖被推开,一名拥有刀削似俊秀五官的青年,神色自若地坐了起来,一个、两个……原本躺在棺木中的『青年』全都醒了过来。
“尸……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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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地节节败退,以殷家的实力及种种顾忌,他们无法真正地阻挡,充其量不过稍微减缓那些『人』挺进的速度;若不想被感染,殷坚只能不断地指挥着,要他的弟兄退回到安全的地方。
俊眉始终不曾放松过,依照这种情况来看,他们很快就得完全放弃老宅,总的来说,他们真的退无可退了。
“坚、坚哥——!”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何弼学慌慌张张地跑到殷坚身旁,后者俊脸绷紧,他不是要这个笨蛋等在安全的地方吗?跑出来找死啊!
“他、他们……”
不等殷坚开口骂人,何弼学扯着他的衣袖,硬是将人转个方向,正好看见几名衣着古怪,眉清目秀的高挺青年,步伐轻盈地离开老宅。为首那位穿着纯白唐装的年轻人,五官几乎和殷坚一模一样,只是他看人的眼神诚恳温和,整个人像阵徐风般让人感到舒服。
“大哥?大哥——!”先是一愣,认清了站在门边的年轻男子是何人之后,殷琳顾不得形象,哇的一声哭着扑上前去,而那名俊秀青年,温柔地搂住人,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慰着。
“大……大哥?”
“什么大哥?那是你爸!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