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又到底知不知道,能被人无条件依赖至此多么难得。
霍许眼神沉沉的,落在看不见的远方——那是一个,连支水的便宜都不愿沾别人的女孩子,是个本分的老实人……对她那个男朋友痴心一片……她不知道,这世上越是纯粹的东西,越容易破碎……大概马克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刚刚才替她说话,以至于都忘了自己的本分。不过,也许阿麦说的不一定真,现在还有几个人,失恋就真的自杀的。那太没出息了……
车拐进南音家的路口,还没到楼下,一阵穿云破日的刺耳声音破窗而入,车在楼下停稳,车窗打下,那魔音正从六楼厨房的窗口穿墙破户而出,响彻半条街!
霍许顿时无语地揉了揉额头,阿麦哈哈大笑起来,“还真让我说中了,她想用煤气呀,不知道这种新公寓的煤气报警器这么厉害,对了,那东西还没开关,她现在一定手忙脚乱,快让我进去看看。”
霍许看着阿麦下车,忽然神奇地掏出把钥匙,用门禁卡点了下,熟门熟路开了门。马克下来给霍许开车门,顺便说:“他安排人给许小姐配钥匙的时候多配了一套。”
多配一套的目的霍许就不问了,后面下来的人给他扶着门,他沉着脸向里走,随时都像个讨债的。
电梯一路上六楼,一出电梯,右边一拐是南音的住处,此时门正开着,直对厨房。霍许一眼望过去,就见那女孩正穿着条黄色直身的长裙,水嫩水嫩的颜色,和她那天宴会上穿过的那条很像,长裙修长秀美,衬托的人腰身很细柔,有种古典优雅的错觉。
可这优雅古典的女子此时正手里正拿着保鲜膜,踩着家用梯子,对着屋顶的煤气报警器,拼命忍着魔音穿耳,试图把那东西包裹起来。
阿麦站在下面喊,“你怎么搞的声势这么大?”
“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南音背对门口,顾不得人家揶揄她,拼命把保鲜膜往那碗大的报警器上包,这样下去,不知道消防会不会来。
阿麦也不说帮忙,开了窗子捂着鼻子站在旁边看,“你怎么不关了?”他还故意问。
“能关早关了!”南音的脸皱成一团,这声音太吵了,她喊,“这光秃秃的,哪里有开关!”
霍许皱眉站在门口,闻着刺鼻的煤气味,左边对着客厅,干干净净,他对睡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马克走过去,不一会,拿了个盒子过来,上面还有封“遗书”
原来她真的准备要自杀。
厨房里阿麦要笑死了,想自杀闹成人尽皆知,他们要不来,这女孩今天一准得把警察招来,他装模作样地说,“我以为你会选个吃安眠药什么的。”
南音终于把保鲜膜缠了一圈,声音小了些,她奋力撕下一段,喘着气说,“我……我买……买都没地方买。”她把盒子扔到地上,揉着手臂,“……手酸的不行了。”
阿麦忍着笑,安眠药是处方药,要医生给开才能买到,他故作好心地问:“这报警器我知道怎么关,要我帮忙吗?”
南音还没说话,他又说:“不行,我帮你,回头你煤气中毒死了,我可说不清了。”
南音捂着耳朵坐在梯子上,和他对视!
霍许站在门口,看着她脚上穿着细细的高跟鞋,危险地挂在梯子上,安排完后事,要死了她还知道打扮一场,他有些胃痉挛的错觉,转身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