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小三儿帮她介绍了个男朋友。
孙霁青不太想去见她,因为无话可说。自己现在过得很好,而且自己并不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可是已经被嫂子推出来了。别人主动邀请,如果不去,反而像是对过往的事没有放下一般。倒是失了气度。
咖啡厅里钢琴曲音乐深情婉转,抒写弗莱里格拉特诗中的意境。
“爱吧,能爱多久,愿爱多久就爱多久吧,
你守在墓前哀诉的时刻快要来到了。
只要还有一颗心对你回报温暖,
你的心总得保持炽热,保持眷恋。
只要有人对你披露真诚,你就得尽你所能,
教他时时快乐,没有片刻愁闷!
还愿你守口如瓶:严厉的言辞容易伤人。
天啊——本来没有什么恶意——却有人含泪离分。”
孙霁青只需要听一耳朵,便知道弹这首曲子的人功夫不到家。这首曲子难度很高,固然是需要很多技巧支撑的,可是一味的加技巧,使得曲子太过温婉而失去了坚强不屈的味道。
人没有几个。孙霁青几乎一眼便找到了她,不过更多是的她在等着人,所以一直看着门口。孙霁青一进来,她便招手示意了。
“晔晔,喝点什么?”
李娜很客气。
孙霁青对着身后跟来的服务员道:“美式咖啡。”说完在李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李娜笑了笑,“到底是在美国待过的,像我们喝不惯美式的,太苦了。”
“我能品出甜味。”孙霁青说。
片刻无话。
待服务员送来咖啡的当儿,李娜又找到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在哪儿工作?”
“做点小生意。”孙霁青说。
李娜听到这话,有些歉意,“当年咱们那一届,你的钢琴是最好的,师承张品之教院士,如果不去美国,跟着张院士进修,现在……”
“废了很多年了。”
李娜愣愣的望着她决绝的模样,话说得那样随意。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不起。”
孙霁青笑了笑,“你是觉得我现在过得不好,所以在同情我吗?”
“不,不,你是个有骨气有想法的人,不论什么样的道路,你都会走的很漂亮。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受那些苦,可以过得更好的。”
孙霁青没有答话。
李娜只好说些其他的,“咱们宿舍,小四在你去美国之后,也出国了。老大第二年就嫁人了,二姐回了老家,好像做了个公务员的工作;我……留校读到了博士,前年进了金师大,当个老师……”
孙霁青品着咖啡,她忽然心情很好,很轻松。
原以为自己不能面对以前的人和事,没想到听到旧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好似在说着不认识的人。
所以,人呐都是自己习惯宠着自己的,其实永远比自己想象得要有张力的。
“他和晓菲离婚了。”
孙霁青离神片刻,不知道何时,李娜说到了这个。
孙霁青想着总不好说:离呗。这样好像太冷漠了;但是自己也不可能悲天悯人的大叫:天呐,离婚啦,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