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刘彦而已,他有什么资格决定堂堂一朝睿亲王的清与浊,不自量力。
“所以现在太后娘娘更是不能死,表哥说,若是她一死,钱淮安势必会再无顾忌。表哥虽然胸有丘壑,但奈何在朝中根基尚浅,很多的人脉尚且没有完全把控,所以咱们必须保住太后。”说罢,她看着孙老,疑惑道:“孙老,为何钱相会如此忌惮太后?”
“不是忌惮,为了名声罢了。钱家或许在很久以前就想谋朝篡位了,奈何从前有睿亲王压制各方势力,后来睿亲王一死,压制他们的重压就不存在,少夫人聪慧,心里应该明白,这有些东西,越是靠的近,这yù_wàng就越是强烈。如今钱淮安掌控半壁江山,他现在能压制得住自己的yù_wàng,可见心性是有多么的坚毅。刘彦为君不仁,弑杀忠良,而钱淮安手段果敢狠辣,也不愧是一家人了,若是他日让他多的大位,这天下恐怕就要乱套了,至少刘氏子孙,空无一人幸免于难,朝中大部分的朝臣也将被满门尽诛,内乱一起,外患就压制不住,我也知道太后现在死不得,故而少夫人的意思,我明白。”
唐敏在孙老这里求得几种养生之法,就告辞离去了。
次日,她乘车赶到宫里,许崇见她进来,正要进去禀报,却被唐敏抬手制止,然后把手指放在唇边,一手指了指里面。
殿内也传出来崔嬷嬷的声音。
“太后,这药都熬了两回了,您若是再不用,恐怕又要凉了。”
“哀家喝不得那苦哈哈的汤药,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您身子不利,若不喝药哪里好得了,您就别难为奴婢了。”
“先搁着吧,待会儿再说。”
“太后,您这是还没有听够端慧公主在您耳边的念叨,若是您再不用要,奴婢可没法向公主殿下交代。”
“你呀,何时开始知道拿小敏那丫头来压我,别让那丫头知道,哀家脑仁儿听到她在耳边念念叨叨就头晕,先拿去倒掉吧。”
“太后,您……”
唐敏瞥眼看了看正在抿着嘴憋笑的许崇,低声问道:“许公公,母后昨儿到现在都没有用药吗?”
许崇赶忙压下涌上来的笑意,勾着唇笑道:“太后娘娘最是怕苦了,每次喝药都是煎熬。”
唐敏一脸无奈的看着里面,然后抬脚走进去,就看到崔嬷嬷端着拿完药站在太后身边,而太后此时正闭着眼面对着床榻里面侧卧。
“您若是不想让小敏整日里念叨着,倒是别悄么声儿的让崔嬷嬷把药倒掉呀,这下子好了,被女儿抓到现行了吧?”
太后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身看到小敏,脸色有些尴尬,然后等了崔嬷嬷一眼,见唐敏已经接过药碗走上前来,似乎要亲自喂她喝药。
“崔嬷嬷,我今儿带来了两只烤鸭,你带着和许公公他们分着吃了吧,今儿母后不喝药,没有她的份儿。”
太后年纪大了,再好吃的东西也吃过,但是对那烤鸭,吃过一次倒很是想念,如今一听,顿时就瞪了唐敏一眼,“哀家在你这丫头的心里,还不得崔嬷嬷和许公公对你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