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队……”,袁朗眼巴巴地望着他领导,确认无效后终于拍了拍膝盖站起来,“行,您说了算。”
绕过去又从办公桌上捞了根烟架在耳朵上,袁朗没个正形地从门口晃了出去。
就这么一路晃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袁朗趴在桌上发了阵呆,突然想要再把成才的信拿出来看看,但打开抽屉才反应过来,刚才信是放在宿舍里了。
他有些沮丧地合上了抽屉,把耳朵上的烟拿下来点燃了。
路很长……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站在十字路口,下一步,该迈往哪个方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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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下午的游泳训练,成才和许三多吃了晚饭,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
翻了几页书,成才说要到旁边的电教室查点儿资料,但没过几分钟又回来了。
许三多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他,“成才,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啊?”成才一愣,连忙摇头,“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脸色这么不好看?”
…… “三多你别瞎想,我在想练习题。”
成才继续埋首于课本笔记当中。
心里其实,有点儿烦乱的沮丧。
一周前就从吴哲的邮件中得到袁朗归队,三中队开始正常训练的消息。
接下来他每天都会去检查一下邮箱,但是至今没有任何袁朗的回复。
队长是不是,没有收到信?
应该不会啊,同时发给吴哲的新春贺卡,早都已经正常送达了。
那他是不是忙到没时间去传达室取信?
应该也不会……传达室的信件放久了,管理员总会找人带过去的。
其实,他只是没打算回复吧。
也对,许三多写去了那么多信,队长除了偶尔借着吴哲或齐桓的回信代问声好,从未亲自回过信。
可是,明明也是给他留了email地址的,难道浏览工作信件的时候,顺便回上一两句,哪怕只是告知他自己的邮件地址,也不行吗?
“成才,题很难吗?”
“哎?”成才抬起头,许三多正盯着他。
“这一页你都看了半个小时了,也没动一下。”
“三多……”,成才叹了口气,“你是看你的书还是看我呢?”
“我,我这不是觉得你这两天有点儿怪嘛,还以为你生病了。”
“我好着呢”,成才努力提起嘴角,现出两个酒窝,“这不是这学期多了好几门选修,游泳上又想提高点儿成绩,所以我在思考该怎么合理安排一下时间。”
“噢”,许三多了然地点点头,“那你也别太累着自己啦。”
“我知道,三多,别担心了,好好学你的吧。不是前两天还说新开的数理统计课听不太懂嘛,现在怎样了?”
“还,还行吧”,许三多不是很确定地答道,然后老老实实地看回自己的书本去。
成才深深地呼出口气,翻到了下一页习题。
自从上次突如其来地在泳池生出那种感想之后,脑海中这个莫名的念头就再也挥不去。
日复一日,有些情绪不断地积累,在胸腔里渐渐膨胀,不经意间想得久了,竟似压迫到肺部,呼吸苦难。
想念。
想看到队长的脸,想听到他的声音……
犹豫了一些日子,成才终于借着春节的机会给袁朗写了信,为了提高他回复的可能x_i,ng,还特别捎带了一张照片……
并不要求有详细的回复、频繁的沟通。
成才只是希望能和队长保持着联系,拥有些微只字片语的、只属于两个人的对话。
他想,这样,大概就能够纾解掉那些不时堆积起来的压力,让呼吸顺畅起来。
可是一直,没有任何回应。
成才在心里掐指算,离寄出信件已经28天,离吴哲提到的袁朗回来的时间大概也有两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