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国安一处的人也赶来了,他们去检查鬼面男时发现那人还活着,只是气息微弱,胸前的大洞擦着心脏过去,差上那么一毫米,整颗心脏都会不见。
杨奉扬声说:“带走。”随后他走到章俟海身边,视线在他握在手上的剑上转了一圈,目露艳羡,他说:“章先生受伤了,还请随我们来,让大夫处理一下伤口。”
章俟海点点头,他的视线胶着在秦深和丢丢的身上,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秦深握住章俟海的手,也不敢松开,鬼面男的可怕让他充分理解到了修真世界的恐怖,他差一点儿就失去了章俟海、让丢丢受伤。
…………
国安一处在大集的一角设置了一个临时办事处,七八个大大的帐篷在水边空地一字排开,照明设施齐全,照得营地如白昼一般,不时有男女从营地进进出出、行色匆匆。
处理好伤口的章俟海和秦深被请到了一个帐篷内,丢丢在外面由仇星星陪着,接下来要看到的东西并不适合孩子。
掀开了帐篷,里面放着一张长桌,桌子上放着三个透明的裹尸袋,裹尸袋内有反腐材料,防止尸体腐坏。
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掉了,只有重点部位被衣物裹住,是两个男人和一条粗壮的大蛇。
最外面那具尸体,头发一缕一缕、酒糟鼻的男人秦深认识,就是他们站在南疆少年男女的摊位前见到的那个。
他的视线移到另外两具尸体上,国字脸的男人,还有一条通体翠绿的却比正常的蛇大上百倍竹叶青,这是一位妖。
帐篷再次被掀起,被推进来三个少年男女,是来自南疆的阿才、阿蛮、阿烈。
两个少年护住少女,警惕着看着杨奉,当看到秦深和章俟海的时候惊讶了一瞬,阿才很紧张,但是护着弟弟妹妹的他尽量镇定地开口说:“杨队长,之前就说过,我们的蛊养一段时间才会起作用,养育方式不当造成的反噬不可能那么快。”
视线在三具尸体上扫了一下,少年脸色青白地说:“蛊虫反噬不会死的这么安详。”
对,三具尸体就跟睡着一样,面容安详,不见丝毫狰狞。
“我知道,我只是让你们过来认认人,走一下程序。”杨奉天生一张让人信服的大侠脸,他出生于正道剑宗蜀山派,气质更是正义凛然,说出来的话让人信服,很能够安慰人心。“你们好好认认,是不是这三个人买走了你们的蛊?”
他说完之后,南疆的三位少年安定了下来。
阿才飞快地打量了一下三具尸体,因为紧张和害怕,心脏砰砰跳地垂下眼点点头,“两个人是的,另外一个就见到过人形,不知道是不是。”
杨奉在帐篷一角的放器材的台子上拿了一副胶质手套戴在手上,他走到桌边问,“你们卖给他们什么蛊?”
“金钱蛊。”三位都是求财的,要的是金钱蛊。
“你们知道金钱蛊还有一个名字吗?”
沉不住气的少年阿烈把妹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身上,烦躁地说:“我们不是来上课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们忙着呢。”
阿才让阿烈稍安勿躁,他回答杨奉,“渡魂蝉,在南疆蛊宗一脉中我们一派养的金钱蛊最好,效果最佳。”
“对,渡魂蝉,代表着生与死、轮回与新生。”
蝉的生长经历了好几个过程,在此不一一细说,在修道人眼中,金蝉脱壳,老壳是它们的遗蜕,而金蝉本身又换身为蛹,开始新一轮的生,被人视作轮回。所以金蝉炼制成的蛊能够带财,亦能够渡魂。
“以后别轻易卖掉金钱蛊,回去之后跟人说一声,一旦有人大批量购进金钱蛊,需要和国安一处汇报。”
阿烈嘀咕,“你以为金钱蛊是大白菜,还大批量购买,呵呵,这三只还花了十年功夫呢。”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养了,就拉扯大这么三只,竟然还惹上了人命官司。
阿才拉了一下阿烈,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阿烈倔强地扭头,不过不再说话了。
杨奉并不介意少年的嘀嘀咕咕,他翻动着尸体,将酒糟鼻翻动起,露出后背肩胛处,露出一个黑色的标志,犹如两只竖瞳叠在一块儿,“这是鬼瞳邪修一派的标志。”
他带着秦深和章俟海进来,是为了给望乡客栈老板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