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虽认为君子无所争,赛前他与对手揖让而升,胜之不骄,不亵礼义,其争也是君子吧?”
沈佩琬听到皇后的问题,沉吟良久,文雅礼貌的温声答道
沈佩琬不像她姑姑对楚韫玉存有偏见,她站在公正的天平上说出了公允的话,沈皇后听她言语,虽说沈佩琬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却也是侧面否定了她的有失偏颇的见解
日光悄然无息的偏离正中央,天气越来越热,随着一个一个的挑战者登台切磋,楚韫玉一个人以一挡十,又因天气炎热,他全身早已s-hi透,他利索的擦了一把汗仍旧坚持迎战,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式式几巡,他意气风发的打败了所有挑战者
下阶的武官均均拍手称赞,彼此面带欣赏的赞许称扬着楚韫玉的身手敏捷和武艺不凡,此时他们中有一个人心中大为懊悔,他不仅欣慕楚韫玉的武艺,他更看重的是楚韫玉的谦虚和武品,最难得可贵的是楚韫玉的执拗不懈,此人便是曾经拒绝传授鞭艺的秦复将军,他从没想过不逾半年,楚韫玉的软鞭挥的是竿头日上,突飞猛进,变化巨大令人咋舌
楚韫玉下场将s-hi透的衣服换掉,穿了一身灰白色的浅蓝色圆领长衫,腰间系墨蓝嵌白玉的腰带,谦谦君子的形象透露无疑
“楚韫玉,今日,朕领略了你的风采,朕心甚慰,拟赐你一件称手冷器,但不知你与它可有缘分?”
正襟危坐在上座的皇帝站起身来,侃然正色道
“儿臣伏乞恩允,临身一试!”
楚韫玉遽然有了兴致,眼中流光溢彩,口中跃跃欲试
“此物四百斤一个,两柄铁锤共计八百斤,如缸一般大,你若举的起?便是你与它有缘!”
皇帝凛凛然的一挥袖,只见数十位侍卫将双锤推到众人眼前,一个侍卫将覆在双锤上面的红布扯下来,两柄银色铁锤,锤柄由无数铁丝相缠而成,双锤犹如缸一般的庞大,在阳光下显得神威不凡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的缄口不言,他们看楚韫玉瘦削身形,根本很难去相信楚韫玉与此物有缘
但楚韫玉的心里已经对双锤一见钟情,难以抑制胸腔中的狂喜与热血,疾步跑到双锤的旁边,像爱怜一个圣宠一般的抚摸着双锤,眼里心里闪烁着光彩
“楚韫玉,你这是作甚么?”
皇帝看楚韫玉只顾着抚摸双锤而不将之举起,不解的问道
“回禀父皇,儿臣在与它培养感情”
楚韫玉双手抚摸着锤柄,心中一直思量着要从何下手,听到皇帝的话,颇为随意的回道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听罢纷纷都在拼命隐忍着笑意,在他们的眼里心里这两个锤能有什么感情?
楚韫玉今日可谓是出尽了风头,神采飞扬,英姿飒爽,所以他今天的优秀发挥也被一个佳人尽收眼底,她就是沈佩琬小姐,她的斯文和修养使她一直专心致志的看着楚韫玉的表现,她不会像其他俗人一样时而对他赞叹不已时而对他嗤之以鼻,她只是如水无痕,如雁无声,内心波澜不起的看着楚韫玉的表现,她的心湖不惊不喜,意念也无欲无求
摸索良久,楚韫玉在众人又是敬佩又是质疑的目光下,皱眉咬牙的双手举起双锤
见状,在场的人惊的瞪大了眼睛,早已是哑然失声,皆是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谁人能想象一位个头不高,身形瘦弱的少年能够举起几百斤的“大缸”
“哈哈,楚韫玉,你果真不负朕的期望!”
皇帝从呆然失神中清醒过来,仰天大笑,满心欢喜的说道
“且不论双锤,纵是太行王屋二山,也不在话下!”
楚韫玉单膝跪地,握拳行礼,慷慨激昂的说道
他的心早已留神到皇后身旁端端正正坐着的沈佩琬小姐身上,今天沈小姐穿着淡黄色苏绣轻罗百合裙,双手共执一方形绣锦白罗帕垂于膝上
沈小姐出身贵族书香世家,谨守礼仪,坐有坐姿,她沿守《容经》里关于“坐”的要求:坐以经立之容,微俯视尊者之膝曰恭坐,楚韫玉在台上与她距离远时,她尊重他才会平视且认真的看,当楚韫玉走到台下与她距离近时,她也是因为要尊重对方且异x_i,ng避嫌的缘故,方从“经坐”改为了“恭坐”,从小细节出发来看,沈小姐是个温恭细心且知书达理的女子
“哈哈……楚韫玉!言过其实了!”
皇帝虽然心里赞赏楚韫玉,但听楚韫玉的一句海口大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凡j-i,ng诚之至,世间万物,无有过肩无缘人,缘分半是上天垂怜,半是自己冲破宿命赢得来的!”
楚韫玉一边握拳行礼,文质彬彬的说着,一边把眼不住的偷睃沈佩琬,话儿语间尽是意有所指
立在沈小姐身旁的小丫鬟菱歌,起初看这人眼熟,又听得他叫“楚韫玉”,心中有团疑云,现在又跪在阶下,并且还不停的用眼偷瞟她家小姐,菱歌心中的一团疑云登时烟消云散,她心想这登徒子原来是对我家小姐有意,但是楚韫玉的有意无意的偷瞄,让小丫头心里颇为不爽
沈小姐不似上次看戏时需要聚j-i,ng会神于一处,所以她虽是低着头的,但也感觉到有人在偷看她,她无意识的抬了一下头,刚好对上楚韫玉的灼灼目光,她旋即低垂粉颈,手里紧紧的攥着罗帕,她自小娇生惯养的养在深闺,尽管跟着姑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