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愣住了,他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天天看见他所以怕他,这什么理论?转而一想,心里更不是滋味,她把他当魔鬼吗?松手放开她,捡起地上的书和杯子:“夜了睡吧。”说罢把手放在颈间的扣子上。敏芝傻愣愣地看着他:这家伙魔障了吗?胤禩见她不动,嘴角往下,脸上晴转多云。敏芝感受到气温变化,忙下床走过去,伺候他脱衣服。这家伙就是一只刺猬,顺毛也不好,逆毛也不对,动不动就低气压。
某人双臂一张,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敏芝绕着他转了三圈才把他剥得只剩月白的中衣,没错,在敏芝心里,此刻就是在帮他剥衣服。等她把衣服该挂的挂了,该叠的叠了,回头看他海战在那里,敏芝有点吃不消了,这货今天怎么了?该不会连裤子鞋子也要她脱吧……走到近前,一曲膝:“爷,安置吧。”胤禩横了她一眼:“嗯”人站着不动。敏芝一看床铺,明白了,敢情是床还没铺……
原来,之前为了擦头发方便,她把被子堆到了原先放枕头的地方垒了起来,胤禩那里见过这四四方方的豆腐块。就连秋菊她们,也是敏芝示范了两边才学会的。连忙屈膝认错,绕到床的另一边,拉开被子铺好一个被窝,又转过来,铺第二个。背后胤禩叫住她:“别麻烦了,以后就这样睡……”敏芝有听没懂,回头看他:“就怎么睡?”胤禩有种把她脑子扒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的冲动,一把扯过被子往床尾一扔:“明儿叫秋菊收了。”然后自顾自脱了外裤鞋袜,拽过里面那床被子往身上一盖,翻身拿背对着敏芝。
敏芝这下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一时间瞠目结舌,这人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不是他想出来睡两个被窝的吗,先前三九严寒天也没见他改变主意啊,又抽风……敏芝没多想,绕到内侧掀开被子躺进去,然后翻个身,同样用背对着他,闭上眼。反正先前北巡的时候就是这么睡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胤禩已经不在身边,敏芝舒服地吐了一口气,昨晚身边多了一份热量,在初春的低温里,还真用得着。在被子里静躺着,身边人的呼吸绵长,还在睡着。要是换做以前,敏芝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枕边的手机,但现在,她只能看着床顶叹气。等着门外陆九每天很准时的扣门声。但是自从胤禩停职之后,陆九就再也没来敲过门。
敏芝翻了个身:“来人……”喜鹊进来,见了敏芝还有些尴尬,昨晚她扔下小姐悄悄溜了,不知道小姐会不会生气:“奴婢在……”敏芝一看是喜鹊,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替我净面更衣。”“是”就在敏芝享受喜鹊服侍的时候,陆九扣门:“福晋,贝勒爷请您去书房。”敏芝皱眉:“真不知道他那么勤奋干什么,我都没吃早饭呢。”这是秋菊笑着进来:“贝勒爷一早就让奴婢把点心送去书房了……”“哎,喜鹊,又不见客,随便梳一下,不影响视线就好了。”背后的喜鹊手顿了一下:“是,小姐。”手脚麻利地把敏芝的秀发拢起来,梳了个一子髻,只拿一支六寸的青玉扁方固定牢了。这才躬身:“小姐,梳好了。”敏芝晃了晃脑袋,这才笑道:“嗯,这样很好。喜鹊又从首饰盒中取出一对翡翠耳钉给她带上,刚想拿镯子,敏芝叫住她:”不用了,带着写字不方便,就这样可以了,秋菊,我们走。”
不知道清朝老祖宗的审美是怎么练成的,贵族女人手上可以没有指环,但绝不能没有手镯,某次聚会看到四福晋一伸手,一阵叮叮当当,我的老天,双手戴了八只镯子,这是干嘛来了。敏芝再看自己手上,还是被秋菊死缠着带了一个银镯子。从此以后她对镯子这种东西就产生了逆反情绪,即便是出去做客,也只肯在左手戴不超过两个。现在不出门,打死她也不要戴那么麻烦的东西。
秋菊应了一声,对喜鹊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去开门。喜鹊则在敏芝站起来后。半蹲着作恭送的姿态。敏芝一挥手:“自己家里,这些虚礼就免了,你呀,只要管好你的嘴,我就谢天谢地了。”
到了书房,胤禩已经在抄书了,见她来了只是说了句早点在隔间里,就继续埋头写字,敏芝撇了撇嘴:死要面子活受罪,叫你火气大,叫你手贱,现在后悔了吧,哼!进了自己的小书房,桌上果然放着一个食盒,秋菊打开,一样样放出来:“福晋,都还热着呢,请用吧。”敏芝一瞧,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是贵族式的生活,一小碗鱼片粥,一碟抹了白糖的杏仁酥饼,一碟**油饼,还有一碟豆沙馅儿水晶包子。看看四样东西,但都是短小致型的。和敏芝前世早上二两炸酱面本不是一个档次。这些东西下去,一点儿也不觉得饱胀,只能是刚刚好。
速度搞定早饭,敏芝转移阵地,因为她看到桌上的文房四宝全都搬了家。走到胤禩身后的软塌,果然这边才是书桌,笔架上一溜的小楷狼毫,砚台笔洗镇纸,外加一沓子黄笺。敏芝抽出镇纸下的“样板”敏芝嘴角抽搐了:这是什么诡异的字体啊,一个写惯柔美版柳体的人,突然模仿起铁骨铮铮的欧体,感觉就像火柴棍搭起来的样子,敏芝喷茶,这字要是让前世自家养父看见了,能直接揉成团扔你脸上。
叹了口气:“爷……”胤禩搁笔,转头看她:“怎么?”“昨儿我说的是真心话,爷的小楷其实很好,今天这个……骨架硬了点……”胤禩的脸寒了,敏芝马上假笑:”呃……其实……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