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就在不远巡逻!”
胡女听见声音不顾x_i,ng命,挣扎起来,叶知昀费尽浑身的力气才按住她,五指碰撞到她袖里似乎有什么硬块,将匕首转了一个方向,朝宽大的袖口割去,顿时一块青铜令牌滚出来。
胡女连忙要抢回来,叶知昀先一步拿到手里,紧接着身后的伙计也追了上来,持着锋利的长剑劈下!
叶知昀险险地后退一步,这一剑隔开了他和胡女的距离。
伙计来不及杀他,带着胡女急促窜上屋檐,前方传来金吾卫大批靠近的脚步声。
沈清栾拉着叶知昀,“行了,我们大功告成,剩下的事情交给金吾卫和祭酒的人了!”
两人退进巷子里,藏身在隐秘处。
按照计划,这会儿司灵也该在回来的路上了,他负责引出伙计,城北大街每一处出口都被已经被祭酒派出的人手堵住,容不得这些潘志晰饲养的江湖人士逃走,就等金吾卫来个瓮中捉鳖。
片刻之后,沈清栾果然看见,金吾卫被甲执锐押着几个伙计和胡女训练有素地经过街道,司灵沿着小道回来,气喘吁吁地弯下腰,沈清栾道:“你没受伤吧?”
司灵道:“当然没有,那些人拼死放出信鸽,估计潘志晰那帮草莽会来拦住金吾卫,这件事太傅应该也得到消息了,也不知他会有什么行动。”
“潘志遥身居高位,这种时候不会露面,就看金吾卫拿不拿得下染坊里的罪证了!”
司灵平定下气息,忽然皱起眉,“知昀呢?”
“他不就是这吗?”沈清栾莫名其妙,然而回过头一看顿时傻眼,也不知何时,叶知昀竟然不见了,“他他他他刚才还在的……”
司灵脸色大变,想起天没亮的时候,叶知昀来茶馆,不仅找他做了一张面具,还带走了一瓶麻沸散。
叶知昀临时画了一张人像,让他照着做,司灵觉得那人像有些眼熟,到了此刻才想起来那是何人,上回在玉衡楼撞见的潘家管事。
——他想做什么?
司灵惊疑不定原地踱步,沈清栾担忧道:“他不会去染坊那边了吧?可那里都被金吾卫围住了!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去救他?”
司灵按住他的肩膀,“别慌,这件事一不留神就会殃及满门,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世子!”
北衙禁军营驻守在皇宫北面,李琛正在跟一众裨将们围在桌前,对着地图商量换防一事,外面进来一个士卒,拱手道:“校尉,有个送茶的小厮要找您。”
李琛转了转手里的狼毫,“叫他进来。”
司灵还是第一次进入森严的军营,众多将士铁甲林立,往那一立便带着无形的压力,更别说这里黑压压的站了一排。
他满脑袋冷汗,压低了声音凑到李琛旁边,将方才发生的事和他们的计划说了一遍。
李琛也没质问他为什么不早说,出事了才来找他,男人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他拉开了桌子底下的匣子。
里面是他前几日从家里带过来的画卷,出自倪珽老先生之手,也是他从潘府亲自拿到手的。
他静了数息,不知在想什么,将抽屉关上,忽然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我出去一趟,换防一事去找统领。”
司灵连忙大步跟上他,留下身后一群不明所以的将士。
天上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马匹飞快踏过积满雨水的窄道,马蹄下水花向四处飞ji-an。
此刻的染坊前前后后挤满了人,院里是在转移铁器的潘志晰的那批江湖人士,竟有七八十多人,沿着一条巷子破开包围,只怕潘志晰所有手下都出动了,将铁器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全部销毁掉。
而外面,密密麻麻的金吾卫堵住门前,兵器刀剑严阵以待,敌人从进入城北那街的那一刻就不断阻拦他们,一直对峙到现在。
为首者骑在马上,正是那长史张孟,一个士卒跑过来,“大人,附近的百姓们已经疏散了。”
张孟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大的案子,也没慌神,而是迫不及待想要立下功劳,他挥手一挥:“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万千箭矢如同乌鸦张开的双翼,声势浩大地飞降而下,院里立刻响起无数惨叫声,血液狰狞地四处飞洒。
听着这声音,张孟露出笑容,却听旁来响起一道疾驰的马蹄声,满街金吾卫惊慌地向两边散开。
马上的男人一把勒住缰绳,座下黑马掀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他的身形浸染在细雨中,居高临下的视线向四周扫了一圈。
张孟大惊失色道:“今日并非北衙当值,世子来此做什么?”
李琛压根没分给他一丝目光。
后方司灵赶到,急匆匆地道:“这里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城北大街搜罗了一圈,染坊内都是潘志晰的人,叶知昀通晓计划不可能自投罗网。
李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看向城门的方向望去。
潘志晰在城外不远就有一处宅子,用来安置他那批江湖友人,他大多数也都待在里面安闲享乐。
在雨丝的浸透下,远方的山水泛着朦胧的绿意,四下地势空旷,风景如画,芒草随风轻轻摇曳,泥土之上铺着雕刻着繁复纹路的石板,径直同向前方那座气派的宅院。
一个撑着竹柄纸伞的人走来,他的步伐不急不缓,衣袂轻轻飘扬,身后是烟雨中的层峦耸翠。
门楼上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