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沙拓阙石是战死在侯府门外,但如果他能婉转点,专门去对郡主进行刺杀,那郡主以后想出门可就得认真掂量掂量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郑伯爷才会走到哪里都带着沙拓阙石的棺材,才会费那么大的心思去舔剑圣。
千军万马,你得有,但身边的王牌顶尖战力,你也不能缺,否则人家来一出“荆轲刺秦王”,你去哪里哭去?
靖南侯为何这般可怕?
因为他不仅仅有千军万马,他个人实力更是击败过剑圣,这才是真正的无懈可击。
“师傅,你在看什么呀?”
“唉,看来,这雪海关,为师是来错了。”
“那咱们就走呗,师傅,反正咱们也吃饱了,正好跑路。”
“上山容易下山难啊。”
说着,
空缘老和尚当即牵着自己徒弟的手,走入了这家羊肉汤馆。
和尚来吃羊肉,当即引得不少目光,但空缘和尚不为所动,牵着徒弟的手径直上二楼。
但他们刚入得二楼台阶,还没看清楚二楼布局呢,直接就被十多张弩箭对准。
都是军中制式的弩箭,这般近的距离之下,杀伤力自然无比恐怖。
了凡小和尚当即被吓得哆嗦起来,他到底年轻,哪里经得住这般阵仗。
空缘老和尚倒是洒脱自然,不见惧色。
郑凡一边啃着羊骨头一边喊道:
“怎么着,和尚也要上来开开荤?”
空缘和尚则双手合什,开口道:
“贫僧是来向施主辞行的。”
郑凡丢下那根被自己啃得差不多的羊腿,伸手拿起一条帕子,一边擦手一边道:
“才来就要走,岂不是说明本伯招待不周?”
了凡小和尚眼睛当即瞪大,这是平野伯!
空缘和尚则俯身行礼道:
“原以为伯爷这里是一方净土,谁成想,伯爷心中早有沟壑,于这方外之外再起围栏。”
言外之意,就是指的郑凡将这群方外之人也就是那群神棍控制起来,加以改造和利用。
不管真假,名义上其实都是出家人,出家人就算是见到帝王将相都可以不下跪的,因为他们已经不在世俗约束之下,但偏偏这位平野伯却打起了出家人的主意。
“呵,出家人不也得吃饭么,没理由出家人就不用做事了,且若是天下人皆出家,那也就是大家都未出家。”
空缘和尚闻言,赞叹道:
“贫僧受教。”
了凡小和尚也马上学着自己师傅的模样双手合什一本正经道:
“小僧受教。”
这时,瞎子也从庙台那里结束了课程走了过来,见到瞎子也来了,郑凡这才放心地挥手示意自己身边的这群护卫退下。
不管怎么样,这里到底是雪海关,有阿铭和瞎子守护在自己跟前,这和尚就算是什么隐世高手,想要击杀自己,难度也是非常之大。
空缘和尚看见瞎子,开口道:
“敢问施主,是佛还是魔?”
瞎子笑了笑,道:“佛说我是佛,那我就是佛,魔说我是魔,那我就是魔。”
空缘和尚感觉自己再度接受了洗礼。
当即道:
“贫僧受教了。”
“小僧受教了。”
了凡小和尚默默地在心里背诵着这些话,寻常时候自己跟着师傅走南闯北,遇到一些大师开坛讲课,往往听一整天才能听到一两句机锋,这些机锋可是有大用处的,按照师傅的说法,就是以后能否混得好的斋饭好的住宿讨得达官显贵的认同,就得靠这些机锋。
谁成想,这雪海关里的人,似乎机锋当真是信手拈来,快背下来,快记在心里,以后得靠它们吃饭呢。
其实机锋这东西,在后世,也就是五成的警世格言,四成的似是而非再勾兑上一成的佛理的边,批量生产起来,真的不难。
而且,谁说的话往往比“话”本身,更有影响力。
郑伯爷如今是燕皇亲封平野伯,雪海关总兵,至少在这雪海关地界上,也算是触摸到了放个屁都是禅机的门槛了。
郑凡对着俩和尚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了凡和尚见着桌上的羊肉,吸了吸鼻子。
“吃吧。”
了凡和尚看向师傅。
空缘和尚则道:
“阿弥陀佛,既然伯爷以刀兵迫你开荤戒,那你就吃吧。”
“阿弥陀佛。”
小和尚抓起羊肉开始吃。
郑凡默默地抽出中华铁盒子,抽出一根卷烟,给瞎子递送了一根,自己也咬了一根,待得其要收起时,却见这空缘老和尚竟然也伸出了手。
“和尚也抽烟?”
“烟草虽伤身,但能提神。”
时下烟草这东西在东方还没完全流行,毕竟服散之风正当道,也不是没人使用烟草,但大部分都是当作药材来用,民间则一直流传着烟草点燃了可以去除污秽之说。
翻译成现代化就是百姓们认为烟草点燃了可以消毒杀菌,让自己不容易生病,甚至能够益寿延年。
这和尚能知道烟草伤身,意味着确实是个行家,记得靖南侯见自己抽烟时就说过这个对武者体魄有害,因为靖南侯自幼淬炼身体自然懂得其中门道。
不过,这对于郑凡来说,倒是不算什么,他又不是做苦行僧来着,再者,上辈子宅工作室工作一天两包烟不够,这辈子抽得少了,反而还一直在强身健体修行,还有啥想不开的?
老和尚接过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