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俆妙君故作冷淡,也不扶杨昭,摆摆手止住想跟上去的李十全,一个人进了殿内。
芍药心里一乱,正想扶起她家娘娘,就听唐柔儿道:“你且在外面候着,有事本宫自会叫你。”
“可……”
接收到主子威严的视线,芍药不甘不愿地应下。
很快,殿中只有俆妙君和杨昭两人,他们之间隔着不远的距离遥遥相望——俆妙君打量着纤腰楚楚貌比天骄的杨昭,杨昭凝视着猿臂蜂腰温文尔雅的俆妙君。
一个心道:还好是平胸。
另一个心想:还好没胡须。
“你……”
他们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最怕突如其来的安静……
尴尬吞没着四周的空气,他们双双感到窒息。
杨昭假正经地咳了一声,手足无措地抚了抚头发,换来俆妙君“噗嗤”一笑,杨昭一怔,跟着大笑起来,笑声打破了陌生感,他们逐渐找到了熟悉的心理位置。
毕竟,任谁见到一张威严的帝王脸居然露出如此娇俏的表情,都会绷不住吧?至少杨昭不能。至于俆妙君,她听着杨昭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想想他本来的样子,内心何止一千只疯狗在狂吠……
杨昭向俆妙君伸出手,下一刻,年近三十的帝王(划重点)已经“娇羞”地依偎在二八妃子(划重点)怀中,画面请自行想象。
门外的李十全听着室内传来的笑声,欣慰地舒了口气。看来德妃很有几分手段,顶着镇国侯之女的身份,还能将皇上哄得这般高兴。他已经好久没听过皇上笑得如此欢畅了,哪怕是和宸贵妃一起,皇上也总是自矜,带着一份谨慎的讨好。
看来,对德妃,他可以换个态度……
院里老树的枝头上长出一轮明月,繁星仿佛花苞点缀其上。宫女们依次撤走殿中用剩的晚膳,又伺候主子们洗漱,将静谧留给了今夜的新人。
皇上与德妃,该安寝了。
俆妙君:“对不起,我硬不起来……”
杨昭:“………………………………………………”
“就算能行看到你那张脸就软掉了……”俆妙君不无遗憾地说。
你还真想上我啊!!!
眼前一黑,杨昭只觉得生无可恋。
总之那夜,皇上直到后半夜才叫水。
时间很长,李公公老怀宽慰,许久不见皇上如此勇猛了,就是那德妃看着落落大方,没想到还挺害羞,他连点儿响都没听着。
毕竟还年轻啊,他嘿嘿笑起来,惹都映翠宫的小太监凑上来献殷勤:“李公公,您这是有什么喜事儿了么?”
“去去去!”李十全压低声音赶人,见人耷拉着眉眼退了下去,又很快改口:“回来!”
那小太监j-i,ng神一振,乐颠颠地小跑过来:“公公有何吩咐?”
李十全拢了拢袖子,一脸傲慢道:“可别说咱家没提醒你,好好伺候你们主子,别成日里偷j,i,an耍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见到皇上独宠宸贵妃,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被皇上喜爱本就是修了八辈子的德,可宸贵妃呢?皇上当局者迷,他可看得清清楚楚,宸贵妃的眼里根本没有皇上。
那可是他誓要效忠一辈子的主子,他盼着皇上好,希望皇上励j-i,ng图治,成为万古流芳的一代圣君,说不得他还能在史书上占个名儿呢。
她宸贵妃算个什么东西?我呸!
如今皇上愿意临幸别人了,前一阵还让柳大人重回朝堂,凡是有一就有二,皇上对宸贵妃分明没那么紧着了。哼,他倒要看看,一旦没了皇宠,那宸贵妃还有什么可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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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听说了吗?皇上昨夜宿在德妃那儿了,听说直到后半夜才叫水呢!”
“嘁,这谁不知道呀?我表姐的同乡的同屋的干妹妹是映翠宫的洒扫宫女,她说今儿早上,皇上和德妃腻歪了好久,差点儿误了上朝的时辰,皇上还在德妃那儿用了一碗粥呢。”
“嘻嘻,看来皇上也并没有外头传得那般……瞧见没?那位一怀上,皇上就临幸别人了,也不知那位娘娘作何想呢?”
“嘘,小声点儿,你嫌自个儿命太长了么?”
……
假山后头,泽兰见主子气息紊乱,气得发抖,干巴巴道:“这些该死的烂舌头,奴婢让人把她们抓起来。”
“站住!”陆清霜冷着脸:“让她们来看本宫笑话么?!”
泽兰低着头,讷讷不言。
“记住她们的名字,找机会处理了!”
“是。”
陆清霜兀自气恼,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今天日头不错,御花园里的人可真多。”杨昭一身橘色长裙,双臂间搭着银花薄纱披帛,招摇地领着十来个宫女太监,正立于她们身后,也不知听了多少。
泽兰脸上一变,又听对方道:“原来……是宸贵妃。”
杨昭屈膝一福身,不等宸贵妃叫起,自顾自地站了起来,身后丫鬟太监们纷纷效仿,跪地参拜后便都站起身。
“你——!”见德妃态度轻蔑,泽兰一时情急,怒目而视。宫中人都知娘娘在皇上心中地位特殊,她身为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向来是被礼让的,让她几乎快忘了自己的身份。
“大胆!”杨昭佯怒道:“竟敢与本宫论你我,鹅黄,柳绿,掌她的嘴!”
“是!”两人均是从镇国侯府出来的丫鬟,最是忠心耿耿,二话不说冲上去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