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哀鸣声,求饶声,哭泣声,越来越吵。
那人走到他身边,“他们求你的时候在你面前摇尾乞怜,可怜巴巴,但是心里他们在想什么呢?
‘就是因为他我们才会被袭击,这个祸水,妖孽!’
‘他还想躲着不出来,他才是祸根。’
‘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宁愿牺牲这么多人也不愿意出来!’
“……
真可怕。”
他看着这些人轻声说:“真可怕。”
他一个又一个地杀过去,那些人一开始还可怜巴巴地祈求他,后面干脆不装了,一个个眼眸猩红地诅咒他不得好死。
他的匕首上沾满了血,用得有些滑不溜秋。一个戴面具的人把剑递给他。他把手在衣襟上摩擦,手上的血迹干了才接过剑轻声道一声谢。
他眼睛都不眨地挥剑,生杀夺予,全都由他所定。
直到到了一个人。
是阿君。
他蹲下身来,看着这个女孩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看着他从救人者变成杀人者。
他轻声问:“阿君为什么也要撒谎骗我娘亲?”
那女孩满身颤抖,“娘亲说给我买很多糖。”
“原来是这样。”
他站起身,一剑贯穿了两个人。
这场屠杀结束的时候,血腥味熏得人欲呕。
他看着那些活着的人,“后山半山腰上有个做了记号的樟树,樟树旁边有个被掩盖起来的通道。穿过它有一个很好看的地方。麻烦各位帮我把我娘亲葬在那里。”
他想了想又问:“奉胤呢”
有个人小声说:“他们一家都走了,他也以为你死了,通缉令好像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他满心复杂,点点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他走到那人面前,“走吧。”
“不看看你的母亲?”
“我满身是血,不敢见她。”
他一阵眩晕,硬撑着的身体终于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