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肃着一张脸,“不必,我和他是生死之交,这是应该的。”
方澄泓连连点头,“我认可你,有你这个朋友我很放心,你们回来之后我来解决你们的问题。我等你们回来。”
容华点头,“嗯。 ”
一晃已经入冬。
喻怀瑾还是第一次来极北之地,这种不毛之地依旧有人烟。有钱的地方就有人。鉴于不少的人都想见识一下极北之地,哪怕是在外围转转,回去也会有不少谈资,但是极北之地很危险,哪怕是在外围,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因此,就有熟悉环境的当地人有偿带路,规避一些危险,也满足了猎奇心。这样的职业危险很大,但是回报也很丰富,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竟也规模不小了。
带他的人有些沉默,这人全身都裹得严实,像是被身上的衣物压弯了一样,驼背含胸,整个人都瑟缩着。
“你来这里多久了?喻怀瑾有心想热络一下。那人没看他,仅露的眼睛垂着,声音模糊嘶哑,“没多久。”
这天聊不来,喻怀瑾开门见山,“那你可知道冰原海怎么走”
那人的身子压得更低,“我只是负责外围。”喻怀瑾摆手,“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去。”
“哦。”那人应了一声,“我把你带到边缘,之后直走就好。冰原海就是冰原里的深海,很容易就会看见。”
“多谢。”他这样说着,心里隐隐冒出股不对劲。
这种时候,拿着佣金的人连一句阻止的话都不说,就像是知道他非去那里不可。
极北之地极为严寒,周围都是萧瑟的。地皮和岩石都裸/露着,寸草不生,往里走了,渐渐可以看见霜雪。很冷,裹得再严严实实,每呼吸一下,都像是吞着刀子。连风声都是陌生的,他们在造访一片陌生的土地。
那人停住。
“到了是吗?”喻怀瑾走上前去,“多谢,辛苦了,你回去小心……”
那人在他背后无声地直起身,他的眼神像鹰一样冰冷地锁住他,敞开的斗篷里,寒光乍起!
极北
第42章 第 42 章
他野心勃勃胜券在握地把刀砍向他,无声地切开空气,像是抽刀断水,这一击连杀气都没有,就是单纯的劈砍。
一击下去,非死也必会重伤。但是瞬息之前,面前的人就不见了,那人腾跃而起,旋身点在他的刀尖上,笑得眉眼弯弯,语气都是带着赞赏的,“阁下是用刀的好手。”
他拔出剑顺着刀身迫近他,剑身轻吟,那人果然是个用刀的好手,当机立断地卸了力,喻怀瑾脚下失了着力点只能退居地面,一来一往之间,那人已经重新掌控住刀,刀和剑锐利地相接着。
喻怀瑾浑身都热了起来,最好的驱寒方式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他手上剑招变换着,一次一次地寻找突破着角度,但是那人好像可以预料到他的下一步,每一次都会游刃有余地躲开。
他们不是第一次交手!喻怀瑾紧紧地盯着他,神思急转,在记忆里搜寻着这样一个刀客。
攻势渐渐猛烈,那人手上的刀用得越来越无力,剑气携着血腥气到来,这人受了重伤,伤势未愈奔赴至此,和他生死搏斗,这分明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这样大的决心,这样大的杀意,这人!究竟是谁?
他攻势愈发凌厉,剑气抖擞而出,那人的刀已经迫近他了,他旋身用手臂缓住攻势,手上的剑气势未弱,直直地刺向那人的胸膛。
那人生生受了这一击,沉默平静,甚至有些安然。
他直直地倒了下去,奄奄一息。
喻怀瑾顾不得伤口,蹲下身去揭开他的脸。
异常白的一张脸,很陌生,从未见过。
那人看着他,猩红的血从他的嘴唇里流出来。他眼神困倦,像是要睡着了。
这是完成使命的安然。
他闭上眼,气息全无。
喻怀瑾解开他的衣裳,两处血。两处新伤。
这里的伤势很新,比他留下的剑伤更重,冰冷的切割,整齐的豁口。
刀是好刀,用刀的人也是好手。
喻怀瑾忽然怔住,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他翻找着这人身上的其他东西,这人身上唯一一件东西,是绑在手腕上的玉佩。质地很粗糙,但是样子温软,看得出主人经常摩挲。
喻怀瑾静默了良久,忽然笑了,他把这个人身上裹得严实的衣物全都除开,直起身凝视着他。渐渐和脑海里的身影重合。
他笑出声,“这也是在你的计谋之中吗?”
他掀开受伤的胳膊。
不祥的暗红色血迹。那些沉睡的伤口剧烈地抽痛,“原来如此。”他拿出青玉瓶,把整瓶药都倒入口中。
“这倒是给我好好上了一课,用刀剑用得好的不代表不会用毒。”他这样说着,语带调侃,漫不经心。
可是他看着那个死去的人,尖锐的怒火燃烧,他轻声说着,“你们也配用刀?”
姑苏晴和。
冬日暖阳实在再美好不过了,隔壁的花猫难得出来遛弯,懒洋洋地蹿上一阵,摊在暖融融的瓦片上,尾巴也漫不经心地,好长时间才慢悠悠地动一下。软软的肚皮有规律地起伏着,它睡着了。
微微的风路过它,坏心地作弄着它的胡须,那些长长的,可爱的小胡须就贴在它的毛脸上,痒着它。它抬起爪子,挠挠脸,驱走恼人的痒意,自顾自地把自己蜷成一团毛球,拒绝和任何东西玩闹。
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