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笑笑,“怎么,封邑再加一千户?那臣的封邑可就多过几位王子了。”
“lùn_gōng行赏、各凭本事,那几个孽障,除了给朕添乱,还做什么了?”苻坚气不打一处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几个王子也没那么不堪 只是表现比较庸碌 苻坚要求太高而已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慕容冲回府后,将府中所有老仆一一召来讯问,自己也去书斋翻检父祖留下遗物,结果没问出什么,自己却找着了一卷《金匮药方》,他不通药理,看着也觉j-i,ng深无比。
第二日,他带着那已有些发黄的《金匮药方》入了宫,献给苻坚。
苻坚当即找了御医来看,几个须发尽白的老御医看了许久,最终说这确是葛神医留下的真本,价值千金,待他们好好研读,定然可以找到对清河郡侯症的药方云云。
苻坚大喜过望,当场便赏了慕容冲锦衣数件。
其实慕容冲自己也不知这本医术到底能否救人活人,但此刻看着苻坚日日的忧心竭虑,他不禁也隐隐希望王猛能够好起来。
这日,又轮到慕容冲值夜。一般来说,中书舍人值夜,只需陪着苻坚批阅奏折,拟定诏书,总体还算个比较轻快的活计,慕容冲无家无口,宫内御膳又口味甚佳,与苻坚后来也算冰释前嫌,再无尴尬,也乐得值夜,其他舍人发觉了,家中有事之时也常让慕容冲代值。
故而十日倒是有五六日,均是慕容冲在苻坚身旁“红袖添香”。
自从打定主意捧杀慕容冲之后,苻坚便开始依照上辈子那般,肆无忌惮地施加恩宠,以至于常有人戏称慕容冲“宠冠中书”。
慕容冲到时,苻坚正自己研磨,面前有数张废纸,显然遇到了什么难写的东西。
行礼后,慕容冲晃到苻坚身旁,取过他手中的墨锭,随意瞥了一眼,惊诧道:“陛下你要招降谢安?怕是不易吧?”
苻坚失笑:“你为何觉得朕是要招降他?”
慕容冲眼珠一转,狡黠笑道:“陛下这招当真y-in狠,想让他做范增第二么?”
“自作聪明,”苻坚看着狼毫笔尖,“朕就不能就是单纯的倾慕他,想与他做个儿女亲家?”
慕容冲侧过头,细细看苻坚方才写的书信,发现苻坚竟真的打算将符宝、苻锦中一人嫁去谢氏,忍不住道:“看来那梦魇当真吓坏英雄胆。”
他这话说的当真放肆,苻坚冷冷瞥了他一眼,发觉慕容冲毫无惧色,不禁在心中感慨——凤皇此人,不管是何种宠法,都当真宠不得,整个无情无义、无法无天。
“谢安的子侄,”慕容冲想了想,“谢玄也太老了些吧,都快和陛下一般大年纪了。”
在一旁随侍的致远忍住笑意,偷偷瞥苻坚,只见苻坚也未抬动怒,只是轻叱一声,“放肆。”
慕容冲勾勾嘴角,想起苻坚比自己也大了那许多,不还是照样下得了手?
思及此处,他转头看苻坚,正凝神细思,眉头间一条细细的沟纹,仿佛每日都有烦不完的心事。旁人形容帝王的眼睛,都是说如寒潭般深不可测,可他却觉得苻坚不然,他的眼睛更像是幼时见过的沧海,或风平浪静,或波澜起伏,可不管如何,都是苍茫辽阔的。
虽说是修佛,可他有时还是会流露出浓重的心绪,看着王猛、看着儿女时,时常带着和煦暖意。
看着自己时,就错综复杂许多,夹杂着意料中的疏离提防、可理解的尴尬闪避,偶有莫名怀缅,寥寥数次,还有一闪而过的灼热迷恋。
他一直在想,他于苻坚,是如j-i肋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是如鲠在喉,无计可施?
苻坚谦恭有礼地拟了封国书,正预备让慕容冲着人发去南边,抬眼就见慕容冲一双清亮凤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兴味盎然。
苻坚心中一颤,移开视线,“且不论谢安会否应允,就算最终如愿,朕也会在谢氏子弟里为阿宝挑一个年纪相当、才貌双全的青年才俊。”
“年纪相当、才貌双全……”慕容冲笑笑,“臣倒是觉得,这些都不重要,关键还是品行。”
苻坚看他,失笑:“你自己都还是个半大孩子,怎么还说出这么多道理来?”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太子与慕容冲一般大,如今都已有了子嗣,慕容冲却还未婚娶,此事不得不提前张罗,否则总归夜长梦多……
他记得慕容冲前世似乎有一子慕容瑶,可那孩子的母亲却又无从知晓。
“你可有什么中意的女子?”苻坚缓缓道,“之前太子曾经入宫,说你兄长和阿姊尽管有心,可你本人不松口,都不敢为你c,ao持,可有此事?”
慕容冲愣了愣,不知为何一听此事,便涌上说不出的烦躁感,苻坚问尤甚,便冷声道:“臣暂且未有成家打算。”
苻坚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又更对自己恨铁不成钢起来——到现在还是下意识地放不下前世之事么?
他闭上眼,又回想起前世阿房万顷梧桐顷刻化作火海,长安数万黎民瞬间化作怨鬼。
苻文玉,不可一错再错……
苻坚再度睁开眼,淡淡道:“成家立业,本就是天道伦常,人间至理,你不要任x_i,ng。”
慕容冲猛然站起来,“建元十年七月初七那夜,陛下你自己为何就忘了天道伦常?”
苻坚靠着凭几,微微仰头看他,虽矮他不少,却依旧有着居高临下的威仪,“就此事,朕早已与你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