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随手拿起身旁的茶壶,边倒茶边说:“三公子此话,莫非另有玄机,恕我不明。二公子掌权,和我回不回相府有何关系,你我二人的事扯上他,恐怕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吧!”
三公子挥手斥退一众人,湖边顿时只剩他们二人。
待到三公子要说什么,大公子一个起身,顺手狠狠甩了三公子一巴掌。
冷酷的声音响起:“你的样子做的不错,背地里耍的手段也高明,我埋伏的人手,你倒是杀的起劲。就那么放他南下,我当年让你进相府,可不是为了你和他鬼混的。你倒是好的很,两个人不仅暗地里偷情,你还为了他反我。我倒看不出,你痴情的很。”
斥责的语气,冷峻的气势还有责问的愤怒。
三公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从他紧握的双掌看来,并不太服气。
看着他这样的回应,大公子继续道:“我也不管你和他怎么好上的,可你必须记住,我们是兄弟,我要你进相府,是为了失传的宝物,你别坏我大事。”
听了他的这些话,三公子终于抬起头,坚定的说:“没有什么宝物,我已经把整个相府翻遍了,什么都没有。哥,我觉得,你所谓的宝物根本不在相府。”
大公子微眯眼,道:“当年,爷爷是和太上皇一起去挖过龙脉,爷爷说的能使彩云石泛光的地脉,必定有龙气,彩云石在相府曾泛过七彩祥光,这里应该是龙脉的最新选择之处,所以龙脉肯定在相府内,不能c,ao之过急,我们要等,你要小心二公子,他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你太单纯的话会被他利用的。”
“不会,我相信他,他不会骗我的。再说本来就是我先勾引他的,就算他是利用我,我也心甘情愿。”三公子迫不及待的说,语气里除了深情,就是坚定。
大公子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笑。
好像是说,咱们可以看看后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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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公子那里出来后,三公子便遣退了一同来的随从,独自一人去了京城外的梵音寺。
正是夏初,沿途风景秀丽,花香四溢,使得三公子沉闷的心情稍稍缓了过来,到梵音寺时,心情已经算得上有几分愉悦。他自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可每每想到沈晋然对他有所隐瞒时,心里想不计较也难。
自他们互表心意以来,他处处示好,怕他反悔怕他放弃更怕他说这一切只是一时冲动,说是利用也罢,只要他有几分情意在,那么纵是要他为了倾尽所有,他也愿意。
知道兄长派人拦截他,他不顾x_i,ng命保他出了京,这歌舞升平的京城,这朱门悬灯的宰相府,还有那些名利权势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年幼时,与兄长失散,被梵音寺中的看门高僧收养,习得一身武艺,后来寻得了唯一的亲人,却也再无安宁。
他承兄长及祖父之意入了相府,成了以色媚主的男宠,那锦绣荣华是铺天盖地袭来,他和兄长在这旖旎的声色,却再也寻不到那初见时的感动。
都说沈晋然有倾城之姿,高傲冷峻,除了相爷,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却记得在这寺里初见沈晋然时,那年他们刚十七岁,沈晋然在花灯后微笑的看着他,那时他们还是对头,他入相府才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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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
元宵佳节
沈晋然不情不愿的下了马车,其他人都早已在寺内恭候,他知道相爷今天要让他见新来的那个男宠一面,他不想看,无奈抵不过皇上的一道圣旨,皇上和相爷在大殿上香,而随从来的百官家眷则在外面赏着花灯。
相爷府的二公子来了,不少人交头接耳的议论他,沈晋然一贯的领着自己的贴身侍卫在灯会上打转着,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可是勾着不少人的魂。
虔心当时就站在寺前的石狮旁,虽然从未见过,可他知道那个正流连于花灯间的人就是那二公子。
“公子,那位白衣公子真是出尘呀。”一旁的书童小心翼翼地对他说道。
虔心淡淡一笑,道:“二公子当然不比其他人。”
书童惊喜道:“公子,那你为何不去打个招呼。”
虔心苦笑一声,并不回答。他自是知道自己不讨这个人的喜欢,要不然为何他都入府一个月了,他俩还未曾见过一面。
此时相爷与皇上一同出了大殿,院子里和外面欢呼声震天,而相爷在看到二公子后似乎不甚高兴,与二公子说了些什么,两人面色都不太好。
而后将二公子和三公子一起带到了皇上面前,一番褒奖后,便说让他们二人结伴赏灯。二公子看了他片刻,道:“常听别人提起你,今日终于是见了。”笑而不艳,若即若离间有几分保留。
虔心恭敬道:“刚才未能和二公子打招呼,是虔心失礼了。”
二公子挥挥手,道“你才来不久,这礼数你不必太挂心。我听闻,你自小习武,不知师从何处?”
虔心微微一笑,回道:“正是这梵音寺,我自小被这寺里的得道高僧收养,一身武艺皆出自此处。”
“原来是师出名门,我自幼在江大将军门下学武,有时间得和你切磋一下,我别的爱好没有,对武学倒有些执著。”
二公子站在一盏花灯后,含笑着看他,眉目如画,而后,一阵飞花自天上飘来,他们二人不由得一同看向前方,十几名侍女站在风口抛着花,原来是为了喜气的点缀,轻风弄花,花灯摇曳,扬花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