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秦锋想都不想,跟着站起来。
“哎这尿尿也要陪着?”看着俩人出了包间,林伟民纳闷:“这也忒贴心了吧?这同学啥背景?锋子咋跟保姆似的?”
饭店的地砖油腻腻的,踩在上面要多留一分心思,防止脚滑再摔着。
“哥,”秦锋有点急,前后看着没人,小声解释:“我哥们儿不是故意的。他根本什么都不懂,就是个小孩……”
秦夏哦了一声,这个时候,语言显得很是苍白无力。
耙了耙头发,秦锋低声下气的哄人:“哥你别生气,民子他就是个二傻子,你怎么能跟个二傻子一般见识是不?哥你笑一个呗……”
秦夏扯了扯嘴角,声音也是低低的:“我都不知道……方南,也是个同?”
秦锋对方南无感,甚至负面情绪还要稍多一些。可是此时想到秦夏跟他是一类人,不得不谨慎着措词:“是吧,他是文科班的,我和他不太熟。”
说曹c,ao曹c,ao到。两人说着话走到洗手间那里,正碰到方南开门出来,抬头的功夫碰个面对面。
秦夏如常笑笑点头:“方南你好,新年好啊。”
方南在东林被鄙视被取笑惯了,一向竖着厚厚的盾牌和尖尖的刺防备着。眼下冷不丁有个毫无歧视的拜年祝福迎面砸过来,少年脸上的惊愕都来不及掩饰:“啊,好,你、你也新年好。”
“我们后天的票回a市,你呢?”秦夏难得跟什么人搭话,闲话家常着,丁点没有刻意的痕迹。
“我再待几天。”方南镇定下来,说话也流畅了:“我们学校开学晚,我过完十五再走。”
“那好,有空来a市玩。”
“好。一路顺风。”
秦夏如常的吃饭,喝茶,聊天,甚至在林伟民他们敬酒的时候,也落落大方的喝了两杯。只是守着底线不再来者不拒。最起码从表面上看,秦锋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是潜意识里,秦锋就是觉得,秦夏一定是生气了。不,是心情不好了。
回了家,房间的炕洞里被马秀丽加了一根有点s-hi的大木头压着,温暖如春。
一直到洗漱完上了炕,秦锋都不知道笨嘴拙舌的该怎么安慰。
“哥,明天再去开个单间洗个澡?”秦锋没话找话:“要不火车坐上一天一夜,你又该不舒服了。等咱到北京,住下之后还能洗澡。”
秦夏点点头,把被子拉到下颌的地方闭上眼睛。
“哥,”秦锋翻个身,趴着将下巴搁在拱起的双手手背上,又沮丧又难受:“哥你别这样。”
“我没怎样,”秦夏没睁眼,长而翘的睫毛微微动着:“现实社会就这样,我理解你们因为无知而起的憎恶及排斥。”也仅仅是理解而已。
“没有我!”秦锋脸红脖子粗的:“我不是他们,我不歧视也不排斥!”
“哦对不起我说错了。”秦夏好脾气的弯弯嘴角:“小锋不一样。”
秦锋怔了怔,突然泄了气:“哥我只是对你。”我只是喜欢你。
秦夏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有点迷茫,不该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沉重:“不知道要多少年,大家才会平心静气的接受,就像普通男女恋人一样给予祝福……或许我就是痴人说梦。”
“会的。”秦锋伸手握住秦夏偏软的手,用了力:“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秦夏想了想,摇着头失笑:“不知道我活不活得到那天。”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上次那家浴室过年放假还没开门呢。”秦锋帮秦夏开好单间,推他进去:“你去洗吧,慢慢洗不着急,我还想泡泡池子呢。一个小时后大厅见。哎你别s-hi着头发往外跑,记着没?”
“记住了。”秦夏忍不住笑推他:“你是我哥行了吧。”
秦锋傻笑:“也行,我护着你嘿嘿……”
看着人进了单间扣上门栓,秦锋转身飞快跑了出去。心里默念着昨晚跟黄韬要的地址,很顺利的找到了地方。是一栋五层居民楼,方家住四楼。
来开门的恰好是方南。
秦锋也没空瞎客气,一如既往的单刀直入:“方南,我有点事儿想问你,楼下抽根烟?”
房间里方妈妈扬声问:“谁啊?”
方南似笑非笑的堵着门口:“你就对同x_i,ng恋这么好奇?我凭什么要回答你?”
秦锋骂不得吼不得,高大的少年憋的眼眶都微微红了,又狼狈又无助:“我没那么恶劣,不过是因为……算了。”
“等会儿。”方南叫住他,语调很低的问:“跟秦夏有关?”
秦锋警觉的瞪圆眼睛,像是领地遭到侵犯的雄兽竖起颈毛。
方南轻笑,无所谓的样子:“你爱说不说。不过我告诉你,如果跟秦夏有关,我愿意卖他一个面子。至于你,抱歉,你在我这儿没面子可言。”
楼下的积雪泾渭分明。阳光普照的地方地面干净清爽,背y-in的犄角旮旯沉雪成片,上面落着尘灰和鞭炮纸屑,还有一个大白梨的瓶子,瓶口朝天的c-h-a在雪堆里。
方南点根烟吸一口,语气很肯定:“秦夏跟我一样,是同x_i,ng恋。”
秦锋很生气,却也发作不得:“他跟你不一样。”
方南瞟他一眼,嗤笑:“你喜欢他对不对?”
这句话差点蛰的秦锋跳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那你揍啊,”方南吐个烟圈,恶劣而轻佻:“生气?有本事你咬死我啊。”
秦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