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大主人都没有反对,你们又是哪里来的立场?”垠不以为然地道。
小森哼了一声,无话可说,偷偷地用谴责的目光飞快地扫了永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的风云无垠一眼,又担心地看着一直沉默的初七。
小小跳进初七怀里,蹭了蹭他的胸口。
“爹爹,我想一个人走走。”初七说完,不等风云无垠回答,径自走远了。
小森冲着垠凶狠地嗤了一声,跟了上去。其实他也很想对着风云无垠龇牙咧嘴,只不过没有胆量。
风云无垠没有追上去,打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势,暗处的十几个气息迅速向着初七的方向而去。
风云无垠这才冷眼看向站在一边偷笑的人。
“垠,本座对你是不是太纵容了。”
垠缩了缩肩膀,表情极其无辜,优雅地咬着手中的苹果,慢吞吞地道:“我没有恶意——你不要老是顾着小七,你不觉得你们之间几乎都是你在主动吗?他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他必须自己想通。我是好心才帮你刺激他一下。”
风云无垠冷哼一声,看着初七离开的方向,不置可否。
垠还在自言自语:“奇怪,我喜欢的明明是小七七,小七七为何老是以为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呢?”
“闭嘴。”风云无垠冷哼一声,周围一圈冷气骤然狂增,路边行人喷嚏不断。
垠不着痕迹地后退三步:“这就闭嘴。”
风云无垠警告地冷睨他一眼,转身离开。
“你去哪儿?”
没有得到答案。
“不理我算了,一个人暖和多了。”
垠的一双眼滴溜溜地转动几圈,突然嘿嘿一笑,瞬间消失在原地。
初七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一个安静的湖泊边。湖中的荷花开地正艳,在微风中摇曳轻摆。尚是早上,湖边并没有其他人,非常安静,他的思绪也在这静谧中沉淀。
其实他刚走就后悔了。明明不喜欢父皇和垠在一起,他这样一走,岂不是反而给垠制造了与父皇独处的空间?虽然父皇不可能对垠有其他的心思,但却不能保证垠对父皇没有歪心。毕竟,垠从一开始就是直接叫父皇的名字,就连他也不曾叫过父皇的名。
无垠,无垠,无垠。
他漫无目的地在湖边走着,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坐在岸边垂钓。不是垠又是谁?
他停下脚步,下定决心地向垠走去。
小小和小森相视一眼,小跑着跟上。
垠听见脚步声,扭头无邪地一笑:“小七七,好巧啊。”
他没有答话,直接道:“垠,你对爹爹到底有无别样心思。”
垠不禁在心里叹一声:好直接,好犀利。
“无垠吗?有的话,小七会怎么样?没有的话,小七又会怎么样?”垠嘻嘻笑着。
他清冷一笑:“没有的话,自然好;如果有的话,最好也马上放弃,爹爹是不会喜欢你的。”
“你怎么知道无垠不喜欢我——你知道的,我和无垠心意相通。”垠看着水面,淡笑道。
他的心里不可抑制地疼了一下。这一点,正是他心头上的那根刺。
“那又如何?”他冷哼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又停下脚步,背对着垠道,“连接你与爹爹的不过是爹爹的一滴血,而我和爹爹才是真正的心意相通。他笑一下,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看他一眼,他也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没有人能c-h-a入我与爹爹之间——”
“包括你。”他淡漠地道,仍然没有看哪个仍然盯着水面上的人。这并非自我安慰,而是他对她的父皇确实这么有信心。
垠回过头看着初七。眼前的少年,双手负于身后,眼神淡然而自信,神情间的狂傲已经不输风云无垠,凌厉的气势也不容小觑。不愧是他的主人的儿子。
小森和小小也有些惊讶。
一直以来初七都是淡然的,甚至有些漠然。今天还是它们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犀利地主动出击。似乎在不经意间,他们的主人再次成长了。
“本公子从来不会主动树敌,但是你若惹了不该惹的人,本公子不介意多个敌人。”说完该说的,初七转身离开。
垠却闪身挡住了他的路,笑嘻嘻地看着他:“这么说来,我们可以做朋友咯?”
“何意。”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垠。
垠随手将鱼竿丢进湖中,叹了一口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一直以来,我比较喜欢的可是小七七你耶,谁会去不怕死地惹你那个冰山老爹!但是你那个爹爹呢,对你保护欲过度;你呢,又一直对我有敌意。我也很辛苦、很委屈呢。”垠一边说,一边假意地瘪瘪最。
初七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迈步向前走去。
“从来没有人敢说爹爹是冰山。”
垠撇撇嘴,跟上去:“你是不知道,你的爹爹小时候多可爱啊。长大后就变得越来越冷了,生怕皇宫里风系魔晶石不好用似的。”
他听着垠的说法极为有趣,不由得微微一笑。
“你的爹爹十几岁就坐上了那个位子,‘高处不胜寒’,各种压力都顶在他身上,难怪他变得那么冷,说不定以前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就是被你爹爹冻走的,哈哈。”
“这话若是被爹爹知道,本公子不会为你求情。”他瞄了笑得开心的人一眼,凉凉地道。
两人俨然已经像是一对老朋友一样。
小小和小森不禁在心里嘀咕人类之间的友谊,又或者是“男人之间的友谊”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