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掀开门帘,风云无垠搂着初七慢吞吞地迈步而出,一眼便瞧见眼前的红漆大门上的横匾写着两个气势磅礴的字——“严府”。
来接他们的那男子恭敬地在前面领路,进了大门,穿过庭院。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和家丁都极为恭敬地屈膝行礼,然后静悄悄地走远。
不多时几人便到大厅,一位面目慈祥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见到他们进来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神情似是放心了,脸上带笑站了起来。
“多谢二位赏脸。”
风云无垠淡然一笑,直接搂着初七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老者。
管家垂首站在老者身侧。
老者见到初七坐在风云无垠腿上,神色微有诧异,但很快如常,有条不紊地吩咐下人上茶之后才坐下,打量风云无垠神情并无不悦,才道:“老夫名为严加,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风云无垠淡然道:“温傲天,犬子温小七。”
“原来是温公子,失敬,失敬,”严加彬彬有礼,神情诚恳地道,“今天突兀地请两位前来,实在是冒昧了,还望两位公子见谅,实在是老朽有要事相求,是以斗胆让管家拦下两位。”
初七放松地倚在风云无垠怀中,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客套话,淡声道:“严老爷何不先讲讲为何会这么清楚在下与家父的行踪。”
看得出来严加是一位非常实在的老者,他并未因初七不敬的话语而摆脸色,反而面色愧色,大概也是觉得这么冒昧地截住风云无垠和初七有些不妥。
他呵呵一笑道:“小公子说的是。实不相瞒,从两位一进城时,老朽便知道了。两位公子从外地来可能不知,但本地人都知道,严家的生意做得极大,势力遍布整个城镇,哪个蚂蚁洞里少了一只蚂蚁,严家都能知道。甚至有人恭维落雁城是严家城。也许有些夸张,但汇集消息确实极为稳妥。因此老朽才能在没有引起二位丝毫警觉的情况下,得知二位行踪。”
这解释倒也可信,风云无垠点头,用手势示意他继续。
严加叹道:“二位从西面来,那么想必听说过静城不断有少年失踪的事吧?”
静城正是风云无垠和初七遇袭的那个城镇,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眼。这么快又和正阳扯上关系了吗?
“又如何?”风云无垠淡然道。
严加继续道:“此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少,却并没有引起大家的警觉。但老朽总有一种预感,落雁城只怕也逃不了。岂料......”
原来,严加有一个宝贝儿子,名为严豪,年方十六,因为此事,一直禁足在家,家人倒也安心。岂料前段时间,老家来信,严加的外婆病危,盼望与外孙一见。严家老宅在两百多里之外的鹤城。严加不得不让人送严豪回老家一趟,但他又担心严豪被抓走,一直找不到可以放心托付的人。昨天知道风云无垠和初七从西面而来,而初七同为少年,气质相貌均如此出色,却没有被正阳抓走。因此,他料定风云无垠和初七本事不俗,便想让严豪一行人与他们同行,他必定报以重谢。
话一说完,风云无垠和初七都没有出声。两人均未料到这老头请他们来居然是想让他们做保镖。先不论他们身份之尊贵岂可为他人做保镖,两人世界却不愿被人打扰。但这事却又似乎与正阳有关,是一个深入的好机会。若是应下,说不定能搞清楚正阳的y-in谋。
风云无垠道:“严老爷冒昧地请陌生人相助,就不怕我二人是抓那些少年的幕后人?”
严老爷闻言,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道j-i,ng光,自信地道:“温公子,一个人再怎么假装,他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两位气质不俗,绝非凡夫俗子,那般j,i,an邪之事,绝对不会与二位有关。老夫相信,自己的眼光。”
风云无垠暗赞这老头好眼色,不愧是能够掌控整个落雁城的人。
严加见风云无垠又是半晌不说话,还以为他们不答应,急道:“两位公子,老朽知道两位身份不一般,钱财这等俗物必定入不了眼。所以愿以传家宝相赠。而且老朽不敢妄想让二位充当护卫角色,只盼能允许我儿同行,在路上照应一番。”
“传家宝?”风云无垠挑眉,“是何物?”
严加一见有希望,连忙对管家打手势。那管家便移开墙上挂着的画,从后面的墙洞内掏出一个黑色的木盒双手递给严加。
严加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的挂锁,揭开盖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块圆溜溜的黑色物什,上面似乎还雕刻着繁复难懂的图案。
严加道:“此物乃严家先人无意中所得,几代相传,到老朽这里已经是第七代。相传里面藏着一副藏宝图,无奈严家人无人能参透其玄机。赠予两位公子,也算是有缘。”
风云无垠没有应声,瞄了一眼便以风元素将那物什从严加手中卷轴走,放到他身侧的茶几上。
严加见识到他的能力,眼里闪过一丝喜悦,料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初七也凑过去看那东西。那件物什看上去确实年代久远,上面的线条已经有些浅淡。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若一定要说有值得注意的地方,便是那石头整块都是褐色,唯独有一点如血液般鲜红,将落未落,让整块石头多了几分诡异。
“闻起来确实是人血,”风云无垠见初七一直盯着那一点,传音道,“却不知为何像是凝固之后又粘上去的。”
初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