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田兄,您在萧家待多久了?」
「呵,可久了。从你还在娘胎里没出世之前,咱就已经在萧家干活儿了。」家丁自豪地说完后,道:「款,你问这个干么?」
「没什么,只是……既然阿田兄在萧家这么久,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提点小的,能让小的也在这萧家待得长长久久的诀窍?嘿嘿……」
阿田耸耸肩。「咱们做奴才的,只要懂得别惹主子不高兴,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够了,哪来什么诀窍。」
「真的吗?没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萧家的主子们没有什么怪癖之类的?」他未来可是要接下总管之职的人,所有主子们的喜好憎恶都得了解个一清二楚才行。
「我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的……啊!」
「什么?您想到了什么?」
「大少n_ain_ai永远是对的!」忽然,阿田没头没尾地笑说。
「咦?什么?」
呵呵地说:「想在萧家过好日子很简单,只要记住我方纔的那句话就行了。」
「蛤?」他万般不解。为什么记住「大少n_ain_ai是对的」的这句话,一切就没问题?
「这句话里有什么玄机吗?阿田兄。恕小弟驽钝,听不出来呀!」
「欸,你就当作是法宝,只要遇到困难,就想一想我说的这句话,你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他还是不懂。假使这句话是「老爷永远是对的」或「少爷永远是对的」,他还能明白。可是「大少n_ain_ai」……呃,不过就是个女流之辈嘛!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刺绣c-h-a花,就是打牌、看戏的妇道人家,能解决什么困难问题?
「刚好,我们要去打招呼的最后一处,就是大少爷那一房。一会儿见到我们大少n_ain_ai,你可别做什么失礼的事。万一得罪了少n_ain_ai身边的忠狗们,你可有罪受了。」
女人家还养狗?萧家大少究竟娶了什么样特立独行的姑娘当妻子啊?他随着阿田走向大少爷在内苑里的住屋——一间独门独院的「鹰之屋」。通常要进屋里,都得先经门僮的通报才会放行,不过今儿个门却是大大敞开着,里面还传来吵闹喧哗声——
「少n_ain_ai!太危险了,让我们来就行了!」
「我的好祖宗,拜托您快点下来吧!」
「阿壶、阿瓶,你们好吵。我没问题,只要你们闭上嘴,我很快就会弄完。」
里面的人似乎正忙着呢!这下子可伤脑筋了。一来得不到门僮的通报,就算门没
关,也不能够冒冒失失地闯进去。二来就算他们站在这儿等,也不知得等多久,他们才会忙完里面的事?
「没办法,看样子只好改天再过来……」
阿田遗憾地说,打算掉头离开之际,里面蓦地传出一声「大少n_ain_ai!」的尖叫声。
——出事了?!
当下,顾不得莽不莽撞,他们两人先后冲进了「鹰之屋」里。
第一样映入他眼帘的东西,是个超乎想象的庞大鸟笼,然后再定睛一瞧,鸟笼的顶端竟有个窈窕的身影,攀在横跨鸟笼的铁杆子上。
此刻,那身影正背对着他们,一手捉着栏杆,一手握着某样东西,缓慢地爬下来。
着地之后,抹着额头冒出的汗珠,胭脂未施的标致脸蛋,五官柔中带刚,有些雌雄莫辨的人儿,朝着众人说:「呼……终于让我拿回来了。」
「什么拿回来?」贴身小侍气急败坏地说:「您差点吓掉了我的小命呢!下次别再这么做了。」
「阿壶说的没错,不管您这宝石有多珍贵,都不值得您冒险爬上去,从夜鹰口中夺回来。要是方才您真的摔下来,我们哪儿担待得起啊!」
「你们太大惊小怪了,我不是好好的,没事吗?」仍是笑说。
「那是上天保佑您。」
「没错、没错!」
「您要是不答应我们,下次绝不冒这个险,我们就把才纔您爬上去的事告诉大少爷!」贴身小侍嚷着道。
挂上无可奈何的神情,叹口气,说道:「好,我答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时阿田悄悄地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这一位,就是咱们萧家的大少n_ain_ai。」
他一时忘我地发出吃惊的「蛤啊?」声。
眼、眼前这位打扮得彷佛男儿,身材高挑更胜于他,有着一张对姑娘家来讲太过英气凛然的脸蛋的「他」——噢,不,「她」,就、就是萧府的大少n_ain_ai???
「阿田,你怎么会在这儿?」似乎现在才发现到他们,眨着吃惊的眼睛,问道。
「我奉总管之命,带这新人到各房打招呼。」阿田赶忙压下他的后脑袋,让他低头行礼道:「他是来做见习总管的,以后还请大少n_ain_ai多多指导。」
从惊讶中回过神,急道:「小的,给大少n_ain_ai请安!」
「又一个新来的呀?」
大少n_ain_ai没开口,身旁的小侍倒说话了。「不知道这个能待几天?」
「阿瓶!」轻叱。
「人家又没讲什么……这是事实呀!」
「你没别的事可忙了吗?下去吧。」将小侍叱离之后,大少n_ain_ai转头亲切地笑说:
「见习总管这差事不好当,你要加油。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不。这怎么行呢!他心想,姑且不论大少n_ain_ai懂不懂得「总管」是干些什么的,大户人家的夫人们本就不该c-h-a手管家务杂事,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