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新帝,是新帝出了事吗?那这样看来,南朝比之北朝也太平不到哪儿去嘛。
连应面上笑笑,却是苦笑,不管怎么说,他和简落衣也算是朋友一场,何况若是南北朝同时不稳,那么势必会引起周围小国、异族来犯,所以说南北朝争归争,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内战或是冷嘲热讽的好。
其实药漓也快回来了,可简落衣连这一两天都等不了,足见南朝宫中局势的确不容乐观。不过即使如此,南朝不也还是昭告了天下新帝登基一事吗?看来这唱的是空城计啊,果然是那人能干的出来的事。
真不愧是一代名相啊,连应暗自叹服。
简相走的第二天药漓就回来了,让连应不得不感叹真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至于原本还想和连应好好叙叙旧以解相思之苦的药漓在看到那封信后也不由神色凝重了,按照他这位不靠谱且事事轻慢的半个师兄的x_i,ng格来看,会写出这么紧急的一句话那就说明了事态的确非常紧急了,再一联想到之前师父给她和师姐下的警告,更是担忧了。
“看你这样子可是猜到了什么?”连应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
“有点儿猜到了,只是不能确定,还得过去看过才知道。”药漓蹙眉,他这边刚从师姐那儿回来,现在又要去师兄那儿,真是一时半刻都不能待在阿应身边,不过一想到现在贵为皇帝的那位也同样不得空待在阿应身边,他这心里就舒坦多了。
“阿应,师兄从来都没这么急切地留下话过,这样一来恐怕事情真的很紧急,我要马上动身前往南朝了,只可惜又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待在你身边了,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啊~”药漓调笑着说道,还不住地向着连应凑过去,就差整个人粘在连应身上了。
连应如何听不出来药漓这调笑之语里隐含着的不舍之意,只是他们终究不可能在一起,那还不如装作没有听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怎么会忘了四公子之一的药漓公子呢?”连应笑着将他凑过来的脸推开,将一个早就备好的包袱交给他,道:“这里面是我给你准备好的上路用的盘缠,还有通关文牒。最近正处于南北朝帝王交迭的时候,世道不见得有多太平,你路上小心才是。”
“嘿嘿,阿应果然贴心。”对于连应话语里的婉拒之意,药漓也是装作没听出来的样子,但是对于连应的关心,他还是很开心地接受了的。
没办法,这可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纵然这个人和他一样是个男子又如何?爱了就是爱了,无关身份,无关x_i,ng别;又纵然这人对他并无意,那又如何?大不了他一直追下去就是。
直到药漓离开,连应也没有过问华灼和那位冰棺美人的事,毕竟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他不好多问,况且从药漓的言行举止间也能看得出来他们那边的进展还是比较顺利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随着新帝的登基,朝臣的更迭,北朝也渐渐走上了正轨。而在这场名为勤王实则政变的战事里,左相连应、右相黎青、上将军蒋崇正、御林军统领江白朗可说是狠狠出了把风头,不过最令众人惊愕的还是这位新上任的皇帝,因为在最初,可从没人想过这个向来不受老皇帝喜爱与重视的五皇子还真的能够笑到最后。
新的王朝,新的伊始,勤政爱民的宣武帝在上位之初就推行了一系列利民利国的政策,同时一改前朝重文轻武之风,做到文武并重,大大提高了边境的防卫力量,使得众多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小国家安分了下来。
按理说新帝登基本该举国欢庆,但是适逢先帝驾崩不久,且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内北朝就经历了三朝更迭,实在不宜折腾,所以宣武帝下令一切从简,这也大大减少了下面人的工作量。
近日以来,连应可是忙得很,前朝遗留了太多、太复杂的官宦问题,这些都需要他这个左相去拿主意、去解决,因为人右相更偏重的还是军事谋略啊。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小问题,毕竟皇帝给了他足够的权利来让他能够“简单粗暴”地解决这些问题,真正令人烦恼的还是要重建一套新的官吏体系来避免类似的情况在以后再度发生,所以这段时间以来连应更多的是在忙这些。
忙归忙,该干的事情还是不能耽搁,比如迟早要回端木府一趟这件事。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左相就是停云公子,停云公子就是连应,只是世人不知的是这连应只是他的名,他的姓可是端木啊。但是他的家人又岂会不知?他又如何能够自欺欺人?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只希望这个时候爹爹和娘亲已经消了些怒气吧。
这一日,终于得以忙里偷闲的连应早早就到了端木府上,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下人们对他可是恭敬亲和了许多,见是他来了忙道了声“少爷回来了”就打开了门。
连应此行就是为了能和家人说清楚这半年来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当初也是自己骗了他们,现下如果不能把误会解释清楚,只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亲情又会轻易失去了。
最近端木府里都是死寂沉沉的,没办法,原本是太子一派的端木家前段时间实在是风光了很久,而今新帝登基,端木良的丞相之位交由他人,目前所能顶着的也就是个国丈的头衔,不过即便如此,众人还是不敢小觑端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