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皇甫嵩一心重振皇甫家的门楣,恐怕不是好的人选,清君侧这样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贾诩只来了一天,就看出来皇甫嵩虽然也是西凉人,但绝对不是他们师徒的同道中人。
“如今天下兵权,皆在朱儁、皇甫嵩、董卓三人之手,董卓之前大败,朝廷问罪诏书就在路上,朱儁乃江东子弟,不会和我等齐心,唯有这皇甫嵩,是我们西凉人,为师并非不知皇甫嵩的志向,只是这机会千载难逢,不忍错过啊。”
“恩师,我们还等得起。”
“老夫已经五十有余,还能等几年?”
“弟子让恩师做那五禽戏,恩师可常有练习?别说五十了,就算是八九十,又不是没人能活到,弟子就觉得自己能活到八九十。”
“你啊!永远是这样乐观。”
“恩师太悲观了,弟子看天下疲惫,朝廷如不改政施策,天下再次动乱,就在十年之内,十年,恩师还等不了吗?”
阎忠迟疑了一会,最后摇摇头说道“我还是想试一试。”
贾诩说道“与其劝皇甫嵩,我倒是觉得那董卓残忍不仁,可以为我等所用。”
“董卓?他的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了,他可是被士族当成弃子丢出来的。”
“张让会保他的,我来的时候,遇到了李儒一行,那车子重的,呵呵。”贾诩摇头笑道。
阎忠思量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贾诩见劝不动,只能叹了口气,思量着到时候怎么带自己这个恩师离开。
劝人造反,一不小心可就会被人当成表忠心的礼物啊。
——广宗
张梁打着哈欠坐在城头上,随着他的哈欠,好像传染了一样,四周的军士轮流打了起来。
这几日,汉军几乎每个时辰都会试探的进攻,白天还好,毕竟远远的就看见了,可到了晚上,那震天的鼓声,喊杀声,张梁是真的没法安心睡觉。
以往遇到这样的情况,张梁一定会和张角互相轮守,两兄弟互相信任,可以安心睡觉,但现在,却只有张梁一人了。
“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啊,大伙太累了,即使轮流守城也难以安眠。”严政也红着眼睛走过来说道“不如乘夜色反杀出去一次,杀杀汉军的威风。”
张梁想都不想就摇头说道“你当日也在场,天公将军说过,只能死守,皇甫嵩和那马强都是足智多谋的人,一旦出城,必遭埋伏,不可!”
严政急道“可如此下去,不用半月,将士们也不能再守城了。”
“我就不信!他们不累!让兄弟们再坚持一下,他们见我们一直有备,就会放弃的!”张梁看了一眼城内,内心暗暗想着,如果大哥还在,他会怎么做呢?
张梁没有等到汉军的攻城,董卓却等到了囚车。
洛阳的刘宏得知董卓的大败,气的将一个玉如意都摔了。
说卢植无能,这董卓比卢植还要无能。
卢植虽然不能赢,但好歹没输啊,你呢,差点让张角翻盘!
当看到刘宏给自己的诏书是押往廷尉受审,董卓心中长吐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当场问斩就行。
等到了洛阳,广宗也该破了吧。
董卓第一次如此的希望马强能赢,最好还要活捉张角,让刘宏出气。
董卓被押走,皇甫嵩也得到了新的封赏——都乡侯,并且让他统帅幽、冀、豫、兖四州兵马。
皇甫嵩得了新的封赏和任命,心中战意大起,只等疲兵之策起效果。
当夜,马强拿着望远镜接着城头的火把,看着那些黄巾军军士的表情。
一副996,不,997的样子啊。
“可以攻城了,可惜董卓白天就被抓走了,否则再等两天,我们的军功就更大了。”马强将望远镜递给段英说道。
段英看了看,摇头道“张梁虽然不如张角,却也不弱,我看这些军士疲惫的有些过分,恐怕是贼军的诱敌之计。”
“诱敌?”
“但这也是张梁的极限了,明公可让刘备攻城,并且让南营配合,我想此战必败,真正的破敌之日,当是明晚!”
这些古人,打仗的花花肠子也太多了吧。
马强是绝对相信段英的,便召来刘备、鲜于辅两营准备,又派人送信给皇甫嵩,皇甫嵩也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让曹操和王允两路进攻,自己亲率兵马押后。
贾诩得知皇甫嵩如此排兵布阵,不由皱眉,对阎忠问道“我白天看贼军,感觉他们疲惫的快了些,这恐怕有诈吧。”
阎忠想了想,摇头道“打仗总得冒险,文和无需想太多。”
贾诩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马强突然好奇了起来。
这个马强,好像是准备独吞军功啊...
当夜,王允先发起进攻,黄巾军表现的极为差劲,很快就让王允攻上了城头。
接着,曹操和刘备一同进攻,广宗似乎就要被一鼓而下了。
但就在此时,广宗城中突然冒出无数黄巾军,这些黄巾军各个精神饱满,衣甲整齐,明显是早有准备。
曹操等人大惊,疾呼中计,这一夜,幸好无论是皇甫嵩还是马强都有所防备,汉军折损不大。
在审问了俘虏后才得知,张梁居然安排了一半兵力从不上城,只是自己带着军士在城头苦熬。
众人对黄巾军的隐忍感到惊讶,唯独皇甫嵩和曹操二人一脸的狐疑。
这俘虏一直在说张梁。
居然没有说张角。
“你在城中,多久没见到张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