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线一事,引发轰动。
言官们弹劾宝庆公主和延平郡主等人,她们嚣张跋扈,就连臣下的府邸都要监视,罪大恶极。
“应免去公主和郡主封号,贬为庶民。”一位很偏激的御史如此说。
此事惹恼了澹台氏一位官员,他上前打了那御史一巴掌。
御史是连皇帝都不能打骂的,不能因为他们的话而加刑的。
澹台氏惹恼了整个御史台,接下来事情就升级了。
宝庆公主养男宠之事,也被拿到了明面上说,说她辱没皇家,丢了陛下的脸;延平郡主没什么大错,她只是派了两名眼线,却无端卷入了这样的争斗。
此事沸沸扬扬闹了五日,直到戚家主动上书,请求皇帝免去延平郡主的封号,才算平息。
皇帝感激戚家这个时候出来解围。
戚思然被罚闭门思过,明年元宵节之前都不能出来。
而她打算嫁人、开府的美梦,顿时破碎了,戚思然气得在家里痛哭了一场。
宝庆公主因为有皇帝和澹台氏偏袒,只是受了一顿训斥,保住了她的公主府邸和封号。她那些男宠,在萧靖承的胁迫之下放了出去,也少了个把柄让御史们弹劾。
她和戚思然恨透了薛湄。
然而,此事却给其他望族提了个醒,他们都彼此内查,把眼线都清理出去。
薛湄捉完了家里的老鼠,终于如愿打了宝庆一耳光,又让戚思然被免去郡主封号,心情还不错。
萧明钰再次赶热闹,登门做客:“人都走了,以后谁到处去传本王和你的趣闻?”
薛湄:“……”
这位王爷大概是想被薛湄打出去。
“跟你有什么趣闻?”薛湄很冷淡说,“跟瑞王的传言,才有意思,才有被说道的资本。”
萧明钰:“……”
他们俩就这样沦为了损友,彼此数落几句,就说起了正经事。
萧明钰说薛湄得罪了戚家。
“……戚思然那郡主,是她父用命换来的,戚家很在乎。她自己也很在乎。”萧明钰道,“现在被免去了,她心里如何好受?”
薛湄:“她不往我府上派细作,就不会有这些事。再说了,她有什么资格在乎?那郡主又不是她自己挣来的。”
萧明钰:“谁能自己挣个郡主……”
话音戛然而止。
萧明钰直到这一刻,才再次意识到,薛湄真不同寻常。
女子靠父兄、靠丈夫,将来靠儿子,通过辅佐他们,得到荣耀。但薛湄不同,她全部都靠她自己。
这是怎样的惊才绝艳?
萧明钰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成兰卿也没如此厉害吧。
“……总之,你这次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得罪了戚家,以后可就艰难了。瑞王叔跟戚家关系很好的。”萧明钰道。
薛湄:“我不懂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只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萧明钰:“……”
这次,戚思然要恨死薛湄了。
薛湄不怕她恨。
萧靖承也来过两次,提到了戚思然和宝庆的事,他让薛湄别担心。
“我已经去了戚家,主动问责此事。”萧靖承道,“他们应该向你道歉。戚思然的郡主封号丢了,那也是她自找的。”
薛湄:“我也这么觉得。”
随着年关越来越近,此事终于彻底告了一个段落。
到了腊月二十四,衙门封印了,直到明年正月十六才重新开印。衙门不办事了,皇帝也不上朝了,所有人沉浸在新年的喜悦里。
腊月二十五,温婕妤娘娘说想家,经过了皇帝和太后娘娘的容许,温锦在太监、宫婢、女官等三十个宫人的陪同之下,回了趟温家。
温家一时水涨船高。
听说皇帝还要给温家的叔伯封官,被老太太以“儿子没有才干,恐辜负圣恩”给推辞了。饶是如此,温家也今非昔比。
温锦回娘家呆了半天,下午申初回了宫。
她走这么一趟,又提高了她娘家声望。
温钊的婚事,再次成了热门,不少媒人反过来问温家,温家需要不需要他们帮忙做媒。
“我不同意,我要等湄儿!”温钊如此说,“我对湄儿一片痴心,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薛湄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大家都说当初是她辞了温家,温钊这席话,更证实了大家的猜测。
“她是攀上了高枝,不要温家了。”
“温公子痴情,可惜了。温公子生得极其俊美,配她成阳郡主绰绰有余。”
武安伯曹家,已经在极力推动婚事,想要和温家结亲。
曹三小姐自己也看上了温钊。
到了腊月二十六,薛湄府上开始贴春联,蕙宁苑和博雅苑都是她自己贴的,大哥的双燕楼则是他自己弄。
五弟换了干干净净的衣裳,薛湄准备了一个荷包、一些首饰和布料做礼品,让他去趟永宁侯府。
他今年不打算回去过年,薛湄让他提前跟永宁侯说一声。
至于礼物,那是给他生母周姨娘的。
“干嘛还要他同意?”薛润很不高兴,“我现在是大姐姐的人了。”
“我又没办法把你过继到我名下。”薛湄笑道,“快去吧,早去早回。”
薛润非常不愉快去了。
周姨娘瞧见了他回来,很高兴;他把荷包和礼物都给她,说:“大姐姐送给你的。”
周姨娘看了看礼物,都是很贵重的首饰和衣料,很感动;再看荷包,里面是二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