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没有生气。
武安伯曹家和永宁侯府,特别像:家里穷困,只守着一个爵位,但家里长辈总是把自己当根葱,行事不知所谓。
她中意的,是曹玉君。
这样的亲家有点糟心,可自家也是这德行,还是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薛湄实在不好去挑曹家的错。
“大少奶奶喝茶。”
薛湄笑了笑,“您的心思我懂,来说这话并非您本意,现如今武安伯府也不是您当家。
这样吧,您回去告诉家里长辈,就说此事我知晓了。
永宁侯府丢人现眼,让曹家面子上也无光。
我回头去拜访,亲自赔礼道歉。”
“郡主,倒也不是你们的错。”
曹家大少奶奶道,“道歉就不必了。”
“要的。”
薛湄笑道,“我是诚心要跟你们曹氏结亲的。”
大少奶奶苦笑了下。
薛湄这边还有事,丫鬟们寻了她两次,问她什么行李要带,什么不带。
她这边忙,曹家大少奶奶就要告辞了。
“我回头就去你们府上。”
薛湄笑道,“实在忙乱得很,招待不周了。”
说罢,她客客气气把大少奶奶送走了。
大少奶奶回去了,把薛湄这番话换了个表述,就说薛湄同意不找事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
曹家安心了。
曹夫人想重新跟温家结亲,毕竟温家特别有钱。
薛湄说改日拜访,但她明日就要跟安诚郡王出门,这一走就是好几日,等她回来,曹家估计以为她怄气。
于是,薛湄下午就去了趟曹家。
她给曹夫人送了二十匹名贵绸缎,都是供宫里的,萧靖承从内务省拿出来送给薛湄的;除此之外,薛湄还跟曹夫人、曹家少奶奶各自送了一套头面。
头面是一套蓝宝石的、一套红宝石的,都价值不菲。
除此之外,薛湄还送了两支人参、两支灵芝,都是上百年的。
名贵药材之外,薛湄也给曹家送了两个古董花瓶。
这一套“砸钱”的招数,把曹夫人给打懵了。
薛湄又把永宁侯府的事,推到流言蜚语上,说根本没那么回事。
“……莲儿本就是三房的丫鬟,后来给了我五弟。
五弟对她没什么趣儿,她往侯府走得勤快,这是她的贪婪。
我五弟这个人,若是稍微有点坏心思,就会暗地里杀了她,而不是送回侯府。
说到底,那丫鬟就是我父侯的人,跟我五弟毫无关系,哪有什么闲话?”
薛湄道。
她又说自家弟弟心地善良,为人直率。
有了薛湄重礼开头,再加上她这番辩驳,曹夫人就头昏脑涨了,再也想不起和薛家断了往来的心思。
薛湄又说,自己明天要出门,估计要好几日才回来。
曹夫人对薛湄说:“郡主,你回来之后,到家里来用膳。
既然是误会,说开了便妥当了。”
薛湄道谢。
“我还给五弟买了一处宅子,夫人若是有空,也去掌掌眼。
那宅子在大业坊,离王家近。”
薛湄道。
这话是说,曹玉君将来不用住在永宁侯府,是单独开府住的,曹家完全没必要担心永宁侯。
曹夫人更加满意了。
她冲曹家大少奶奶挤了挤眼睛。
曹大奶奶抿唇偷笑。
薛湄此举,让曹家知道她有钱。
而且,很多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比如说她送过来的绸缎。
她不仅有钱,还有势。
永宁侯偷的,不是儿媳,等事情平息了,大家都会觉得不过如此。
曹夫人放了心,背后又夸薛湄大方会做人,还说薛润的诸多好处,比如说他洁身自好等。
曹玉君也透了口气。
到了预定好的日子,薛湄和薛池随着安诚郡王出发,往他的封地鹿南县去。
路上,薛家兄妹换到了小郡王宽敞舒适的马车上坐,彼此说起了闲话。
薛池:“你一个郡王,居然可以有封地?”
“依照祖制,我可以继承我父的三成的封地。”
萧明钰道,“这次,陛下是用鹿南县跟我换丰南镇的。”
薛池:“陛下偏袒你,暗中给你好处罢了。”
“我每年给内务省的银子,高达百万两。
就这百万两白银,买不到一个县城吗?”
萧明钰说。
薛池:“……”薛湄在旁微笑。
他们三个人没什么主题,就是随便聊聊,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萧明钰甚至打算给他们兄妹唱个歌,被薛湄阻止了。
然后,他们又提到了最近取代永宁侯府八卦的事。
这件事里,就衍生出一个话题:将来如何给自己女儿择婿。
薛湄:“给我女儿积累庞大财富,以陪嫁的形式给她。”
本朝律法,女子的陪嫁由她自己掌控,而且受到法律保护。
薛湄觉得,择婿的前提是自己女儿自信、独立又有钱,然后夫婿选个差不多的,女儿自己满意即可。
“……我女儿将来肯定漂亮。”
薛湄说。
小郡王故意道:“何以见得?
你就不算漂亮。”
薛池淡淡看了眼他,对他很同情:好好的一个小郡王,说瞎就瞎了。
“你不懂,女儿一般像父亲。”
薛湄道,“瑞王多好看!”
萧明钰:“……”薛湄又问薛池:“大哥你呢?”
“我什么?”
“你怎么择婿?”
薛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