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说道:“如果是灌溉用水又会怎么办?”
曹鼐说道:“以工部成例,应该是官府责令这河道附近村落结成会,在我家乡就是闸会,每到用水时节,父老在一起商议,根据河水深浅,商议谁家多用一点,谁家少用一点。”
朱祁镇说道:“如果商议不通?怎么办?”
曹鼐说道:“那就是民间私斗。”
朱祁镇听了之后,顿时说道:“如此一来,朝廷就不管吗?”
曹鼐说道:“不是不管,而是没办法管。天下可以灌溉的大小河渠。不知道有多少,朝廷不可能一一去管,哪里有那么多的官员。”
“除非是大的灌溉工程,如都江堰,会有文官提举负责,,一般小河道,根本就是百姓自己管理。”
朱祁镇听了也有一些无可奈何。问道:“今后河北诸条河流,该怎么管?”朱祁镇不等他们回答,就咬着牙说道:“朕不管其他地方是怎么样的?总之河北这些河渠,决计不能这样散漫的管理。”
朱祁镇一来不习惯这种权利下移,根本就是壮大当地士绅的权力。二来,也是不甘心,毕竟朱祁镇为了治理河北水利,是准备下血本了,难道下本之后,反而桃子让别人摘了,他自然不甘心。第三,他也觉得河北水利有统一管理的必要。
河北的情况,不仅仅是水,旱,蝗交替那么简单,而是整个生态系统的问题,想要改变,绝非一年两年可以的。
所以这些水利措施,绝对不能仅仅是修好,就放在哪里不管了。
只是该怎么管,朱祁镇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却听曹鼐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富有四海,又何必与升斗小民争利?”
朱祁镇听了,顿时皱眉,说道:“曹卿,为什么说朕是与升斗小民争利?”
曹鼐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不是看上卖水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