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能不能担任大将,不好说。但是作为一名千户,或者指挥使,却是足够的。
只是年纪尚轻需要磨砺。
朱祁镇说道:“孙儿明白。”他见太皇太后不说话,问道:“奶奶,瓦刺之事不说一说吗?”
太皇太后皱眉,看了一眼王振。
王振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冷飕飕的。
太皇太后说道:“孙儿,有些话,我本不应该说,但是却要告诫你,太宗皇帝五征漠北,要想清净胡尘,但是结果如何?”
“天下府库为之一空,百姓疲于转运。天下百姓本就够苦了,还要兴无名之师,夺不毛之地。人死政消,草原之上,依旧此兴彼衰。无有终止。”
“太宗皇帝一世英明,唯此为大误。”
“王振等人常在宫廷,只见赫赫兵威,哪里见到民脂民膏。而今父亲刚去,天下隐患四伏,我两月之内,数次调整五军都督府,赏赐过三,是为了什么?”
“将来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有我在一日,一日不要言草原之事。”
朱祁镇连忙说道:“奶奶息怒,孙儿有自知之明。决计不会有此无妄之想,只是北虏乃是我朝世敌,孙儿又如何能视而不见?总要搞清楚明白才是。”
太皇太后听了之后,脸色稍稍缓和,说道:“锦衣卫不是给你了吗?你自己去查吧。”
太皇太后有时间也有一种无奈,他这孙儿看似百依百顺,但是内地却很有主见,有时候她也不知道,他能将能大明带往什么方向。
对皇帝来说,不聪明固然不行,太聪明也是让人担心的。
很多大错,都是聪明人才能犯的。
所谓,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说得就是这种人。
这一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朱祁镇决口不提瓦刺之事。在慈宁宫用过午膳之后,又在慈宁宫中呆了一个下午,天快黑了,才回到乾清宫之中。
朱祁镇一个人躺在锦被之中,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