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一时间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修历还花很多钱吗?”
在朱祁镇看来,天文历法问题。不过是数学问题而已。
数学是各种学科之中最不花钱了,无非是召集一些学者,让他们在钦天监开会便是了,能花多少钱。
贝琳说道:“如果是修修补补的,其实朝廷每年都在做。钦天监每年颁布历法都会对之前历法进行修订。只是大统历所有的很多星位,都是郭守敬四海测量的数据。而今唯有南北两京有天文台,如果以两京的数据为根本,只能小修小补而已。”
“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朱祁镇心中不由的感叹,很多时候任何先进的技术成果,背后都是有一个强大的国家。
而今朱祁镇不得不承认一点,元朝能搞得定的四海测量,而今大明却未必能搞得定。
郭守敬修授时历的时候,西到中亚,北到北海,南到南海,大范围的天文观察,几乎是史无前例的。
也只有这样大量的积累数据,才有授时历。
就好像之前元统修改授时历,没有这样大规模的测量,没有这个基础,就好像是无根之木一般,只能在细节上修修剪剪,在算法之上,做一点文章。
根本不可能制定一本超越授时历的历法。
即便现在的大明,朱祁镇可以在东北,在旧港建立天文台,但是对西域,对中亚,却是鞭长莫及了。
但是朱祁镇却不甘心如此。
一来不甘心,大明不如元朝。二来也是不想在天文历法这个制高点上,被西方人超过。
要知道崇祯历,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农历的范本,之所以这么准,却是有大量西方天文学的成果。
朱祁镇的心不仅仅放在天文历法之上,还在其他方面之上。很多事情都是相关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朱祁镇看重的就是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