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启禀大帅,一队车马从东而来,打着护国候张狂大将军的旗号。”
万步海正手捧绢布地图跟麾下一干将领制定着下一步的作战方式,一骑身背令旗高声喊叫着疾奔而来!
万步海将绢布地图递给了一旁的荣威候蔡骏,从马背上取下千里镜朝着东方望去。
果不其然,在北征大军东南的方向,龙武卫的旗帜迎风招展,一队四十多辆马车的车队由三千多龙武卫将士护送着朝着北征大军这边迅速而来!
万步海满腹疑虑的放下千里镜:“张狂这小子不好好的镇守颍州,派三千兵马来河套之地干什么来了?”
“报!”
“启禀大帅,根据与龙武卫弟兄的斥候接洽,车队统领乃是护国候麾下程凯程将军,据斥候弟兄言说,程凯将军护送一批新的火炮还有兵备送给北征大军。”
“据说是定国公柳明志新搞出来的火炮跟兵备,可以有效的攻击突厥的骑兵,让他们的优势大大的降低下来。”
“报!”
“启禀大帅,龙武卫的弟兄.........”
张狂伸手示意斥候不用继续说下去,攥着手里的千里镜对着麾下的一干将领摆摆手:“随本帅前去迎接龙武卫的程凯将军。”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何况是火炮了!”
“得令!”
万步海整理了一下甲胄一马当先的朝着车队的方向赶去,一干将领紧随其后。
“北征大元帅万步海!”
“副帅蔡骏。”
“车骑将军万守疆。”
“忠武将军..........”
“..........”
“多谢诸位弟兄千里援助之情。”
程凯急忙翻身下马朝着万步海等人跑去:“老国公,诸位弟兄你们这是干什么,程凯怎么能当得起如此大礼啊!”
“折煞末将,折煞兄弟,快快请起!”
万步海慢慢的直起身子轻笑着看着程凯:“你们的来意老夫已经知晓了,如今秋雨连绵,不少的火炮都已经受潮了,能发射的炮弹微乎其微。”
“说句难听的,北征大军马上弹尽粮绝,你们能及时赶来补充炮弹,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老国公,不是大将军,也不是末将,而是定国公无意得知如今的火炮已经被突厥人可以简单的防范起来,费尽苦心让颍州兵造监昼夜不停的铸造新的火炮出来。”
“还有一批抵制骑兵的钩镰枪一千多,战事紧急,时间不够只有这么多了,希望老国公还有北征的弟兄们不要嫌弃。”
“你这小子说什么呢,老夫岂是那种不知好歹之人,你们就是送来一碗米饭都是情意!”
程凯微微颔首:“老国公,诸位兄弟,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新型火炮的用法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熟练的操作,现在让炮兵的弟兄们将火炮卸下来,我给他们图纸之后再讲解一下火炮的用法。”
万步海也不犹豫对着蒋磊招招手:“蒋磊,让你麾下的弟兄们赶紧来卸下火炮,尽快熟悉操作,以免误伤咱们自己的弟兄!”
“得令!”
蒋磊跟程凯是老相识了,跟着柳大少治理青州蝗灾,江南剿匪,出征西域诸国,那是尸山血海里一块摸爬打滚出来的兄弟。
见到程凯到来蒋磊如何不想要寒暄几句,奈何战况紧急,也只能闲话少说了,北征大事重要。
程凯对着蒋磊淡笑着点点头,给了其一个鼓励的眼神,将图纸递给了蒋磊。
蒋磊接过图纸抿嘴点头,一个笑容一个眼神足以胜过千言万语,同袍之间没有那么多俗节。
蒋磊带着麾下的弟兄搬运者没良心炮还有钩镰枪,程凯下意识望向正在掩埋弟兄们遗体的北征将士。
“怎么战亡这么多?难道你们遭遇了大规模的突厥敌军不成?”
万步海等人闻言脸色一暗,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酸涩起来。
万步海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程凯,期间没有丝毫的隐瞒,一五一十的悉数讲了出来。
程凯听了前因后果之后眼眸发酸的闭上了眼睛:“糊涂啊!”
程凯步履蹒跚的握着将刀朝着前锋营将士的遗体走去,万步海等人不明所以也只好跟了上去。
程凯扫视着正被掩埋的遗体,眼眶发红的叹了口气:“何至于此,何至于此!粮草万一及时运到了呢?你们死的英勇,可是有没有想过家里的妻儿老小该怎么办?”
万步海脸色惆怅的走到程凯身边:“老夫劝了,伤着回去总比甲胄还乡要强,可是老夫劝不住啊!”
“他们前赴后继以死相逼老夫赐番,老夫的心痛的在流血也没有办法。”
“一万多人啊,小半天的时间就没有了。”
“他们用性命换了一万多战马,是老夫愧对他们的家人,将他们带出来却没有将他们带回去。”
“他们的家人若是询问老夫,他们的儿子,夫君,爹爹为何没有安然归来!”
“老夫纵然以死谢罪,也死不足惜!”
“他们最小的才十七岁,刚刚成家就出征了,最老的都四十出头!”
“他们是谁的儿子,是谁的夫君,又是谁的爹爹,谁的爷爷。”
万步海说着说着便老泪纵横起来,伤心事不提还好,一提纵然是铁打的男儿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程凯见到万步海老泪纵横的模样没有丝毫的鄙夷之意,这种情况他在大帅柳明志的身上已经见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