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政一身便装飘然的走到外面的凉亭,凉亭之内没有普遍常见的石桌石凳,只有一张简陋的席子铺在上面,席子之上放着一张木桌以及一套精美的茶具,闻人政两大爱好一是醉人的美酒,一是醒目的好茶,此间乐,不羡仙人矣!
“舒儿,取茶叶来,准备烹煮茶汤,今日爷爷要与柳公子和子乐品茶。”
闻人云舒看着跪坐在一旁的柳大少冷冷的哼了一声,将头一转显然是不乐意为柳大少煮茶,可见方才柳大少将她细心描绘的鸳鸯说成鸭子又是一笔不小的仇恨。
闻人政无奈的笑了两声:“舒儿,不可任性,快去取茶叶来。”
闻人云舒嘟着嘴能挂二斤肉,不满的跺跺脚:“是,爷爷。”
看着进屋的闻人云舒闻人政轻笑了两声:“到底是长不大,依旧是小孩子的心性!”
柳明志咂咂嘴:“老爷子错了,小孩子好啊,小孩子心性过得自在,年龄大了懂得多了就容易愁苦,多少人不希望长大的,可是岁月总是无情的,不会为了谁而停转那么一日,就像一匹不知道劳累的骏马,只有死的那一刻才会彻底的结束一切苦难!”
闻人政讶异的看了看一脸深沉模样的柳大少:“你小子才多大的年纪,哪有这么多的伤怀想法,老朽真的老朽了都没有这么多的苦愁,你如今青春鼎盛,想这么多干什么。”
“是啊,想这么多干嘛,日子还长着哪!”
胡军潇洒的姿态一路走来,颇有些大开大合睥睨天下的气势:“老师,花圃里的花朵已经浇完了,学生听云舒姑娘说老师要在此煮茶饮,厚颜来此打打秋风。”
闻人政淡笑着点点头:“坐下吧,老朽正觉着两个人饮茶太过单调了一些,你来的正好!”
胡军掀起衣摆跪坐了下来冲柳明志行礼:“柳师兄。”
柳大少翻了个白眼:“死基佬!长得这么俊俏不是伪娘就是基佬。”
胡军无奈的叹了口气,今日出门看了黄历的啊,诸事皆宜,怎么着哪里就得罪到柳师兄了哪?为何偏偏一直针对我哪?
闻人云舒端着一个茶盘走进凉亭开始煮茶,细心精致的模样可以看出来与其爷爷一样是一个真正的喜茶爱茶的人,每一个动作都是精致准确,茶汤的时间,火温的大小都是严格的一套操作,片刻之后沁人心鼻的茶香味道弥漫在周围的凉亭之中,几人都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连柳大少这个不懂的喝茶的人都深深的喜欢上了这股子茶香味道。
时间刚好,闻人云舒开始为几人分茶,清澈暗黄的茶汤倒入杯子的一瞬间茶香四溢起来,闻人政与胡军吞了吞口水,仿佛见到了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二人端起茶杯放在嘴角,鼻尖深深的嗅着香味,那模样想必喝上一杯茶水,纵然是死也知足了。
柳大少看着空空入也的杯子:“闻人姑娘,我的哪?”
闻人云舒一扭头:“你堂堂金陵首富的长子,喝不惯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山野茶水,我看就别喝了吧!”
柳大少看了看放在竹筒里的茶叶:“可是这茶是我送给老爷子的啊,不是什么山野茶水。”
闻人云舒身体一僵,轻言欢笑:“你说是就是啊,我还说这二龙山是我闻人云舒的哪,它是吗?”
“是,闻人姑娘说二龙山是你的就是你的。”
闻人云舒脸色一囧,这姓柳的不按套路出牌啊,你不是应该反驳的吗?
胡军端着茶杯愣了愣,讨好死的将茶杯放到了柳大少的桌面上:“柳师兄,要不小弟的茶献给师兄,闻人姑娘的茶艺已经是宗师之境了,小弟就当借花献佛了!”
闻人云舒一把抓住了胡军:“不准给他喝。”随即像被扎了一下急忙松开胡军的手腕,脸颊不禁红了起来,从小到大还没有抓过男子的手,一时不察竟然触碰到了。
至于前些日子不但抓着柳大少的手,竟然还咬出血的那一次闻人云舒根本就没有算一回事,因为她眼中柳大少可不是男人,而是人渣。
胡军也是尴尬的收回手,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二人的模样被闻人政两人看在眼里,闻人政露出一种莫名的意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柳大少则是觉得这两人也许会有戏。
闲聊半晌,柳大少也准备告辞了:“老爷子,晚辈在柳府光临大驾,六月初六还望老爷子不要忘记了!”
“放心,老朽一定准时去柳府贺喜!”
“贺喜?”
“贺喜?”
“你与韵姐姐要成亲了?”
“柳师兄要成亲了吗?小弟恭喜柳师兄,祝愿柳师兄与嫂夫人百年好合。”
“谢谢,谢谢,说句贺词就行了,礼物就别送了,真的不要送了,我柳家不差那点,真的!”
胡军脸色一僵,你这再三强调的语气明摆着是要礼物的样子,用的着这么虚伪的嘛?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哪?说好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哪?
胡军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名贵的礼物,扣扣索索的从腰间取出一个骨笛出来:“柳师兄,小弟出门在外别无长物,最重要的物品便是这祖传的骨笛,小弟就赠与师兄了。”
祖传的?古董?我喜欢。
“哎呀,你这也太客气了,咱们兄弟什么关系,用得着这么客气吗?真是的!”
说话间胡军手中的骨笛不翼而飞,已经被柳大少揣进了怀里。
“走了,记得六月六上门喝杯喜酒啊。”
胡军嘴角抽了又抽,柳师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