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草原秘鲁旧部。
充满古朴气质却又美轮美奂的民间小院前。
正在给刚刚产了羊羔的老羊准备草料的云小溪听到庭院外的马蹄声轻笑着站了起来。
“这才刚刚见面不过七天的时间,你怎么又来了?”
“你一点都不好奇我来干什么?”
门外响起了清脆悦耳的女子说话声,继而房门应声而开,呼延筠瑶一袭皮甲映衬着饱满的身材,头戴雁翎小毡帽,脚踏牛皮小靴走了进来。
望着云小溪怀里咩咩叫的小羊羔,呼延筠瑶的美目中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呦,你家的羊下崽了,看来本汗下次来可以吃上鲜美的烤羊肉了。”
云小溪娥眉微皱,白了一眼神色玩味的呼延筠瑶,不管呼延筠瑶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羊羔谨慎的看着呼延筠瑶。
“你想得美,这些牛羊马匹都是本小姐的伙伴,想吃烤羊肉吃你自己家的去,全草原上说起牛羊来,谁有你家的多,你休想打小绵的主意。”
呼延筠瑶毫不客气的走到院子内的石桌坐了下来,提壶倒茶自斟自饮起来,望着云小溪抚着羊羔满是柔和的目光无奈的摇摇头。
“给羊取名字,你是有多闲得慌啊,早说了,一个人孤独的话就去呼延王庭找本汗作伴,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本汗保证你在草原上可以安然无恙。”
“劝你又不听,非得一个人守着这么一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院子独自生活,何必呢?”
云小溪放下了怀里的羊羔走到呼延筠瑶对面坐了下来。
“你不懂,这里是小溪二十多年来,生活的最开心的地方,这里有小溪跟表哥最美好的回忆,你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是不会懂得。”
呼延筠瑶的美目中流露出一丝艳羡之意,在云小溪尚未抬首前便极好的隐藏了下去。
依靠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搭在椅子扶手上晃荡着,手里的马鞭无处安放的挥舞着,呼延筠瑶犹如一个女土匪一样,浑身上下透露着狂放不羁的气势。
“嘁,不就是男人嘛!姑奶奶要多少有多少,有什么可炫耀的。”
“哦?是吗?”
云小溪接过一杯茶水漫不经心的望着呼延筠瑶笑了笑:“既然你要多少有多少,为何现在还是云英未嫁之身?”
“姐姐,你今年小三十岁了吧!”
呼延筠瑶嘴角一哆嗦,桃花眸的眼角抖动了几下,那是被深深地扎心了的反应。
瞥了一眼云小溪无所谓的神色,呼延筠瑶放下茶杯舒展了一下曼妙的娇躯挥舞着马鞭朝着院门外走去。
“姑奶奶懒得跟你这个毒舌女计较,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路过秘鲁旧部顺道来看看你,也许以后还能见得到,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姑奶奶的在草原之上因为身份的关系,没有什么能值得交心的朋友,你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希望咱们山水有相逢,归来依旧如故。”
云小溪一怔,望着呼延筠瑶身上的皮甲,再看看呼延筠瑶身上骑马方便的劲装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朝着呼延筠瑶追了过去。
“你是要带兵南下犯我大龙了吗?”
呼延筠瑶脚步一顿,转头淡淡的瞥了一眼云小溪,毫不掩饰的点点头。
“没错,姑奶奶的铁骑已经集结在咄陆,颉利思两部之间,随时可以大军南下攻城。”
云小溪听到呼延筠瑶如此坦然的承认了下来,神色复杂的望着呼延筠瑶的背影。
“筠瑶姐姐,你心里那么在乎师兄,你就不怕你这一次重兵犯边会彻底与他交恶决裂吗?现在北疆一百五十二州府可全都是他的封地啊!”
“你攻打的不但的是大龙,还是我的表哥,你的心上人。”
呼延筠瑶回眸望了一眼云小溪复杂的神情,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对着云小溪摆了摆手指头,呼延筠瑶缓缓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
“小溪啊,他是姐姐的心上人又能如何?”
“金国那个老女人爱他爱的死去活来,连女儿都这么大了,可是金国大军说南下便南下,那个老女人可曾有过一丝的犹豫。”
“老女人总认为师兄对不起她,辜负了她的深情。”
“可是想来连老女人自己都快忘了,她跟师兄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其根本原因就是看中师兄的济世之才。”
“如果当年在金国,没有师兄鼎力相助帮她平叛,他们会有今日的结果吗?”
“如果师兄不是白衣儒帅,而只是一个普通人,老女人会对师兄交出自己干净的身子吗?”
“说到底,老女人最初的目的就是因为听了隆多老太师的话,想要用自己的美色将师兄留在金国效力而已。”
“首先是她目的不纯酿就了今日的结果。”
“就像昔日她用驱狼吞虎计谋逼迫师兄赶鸭子上架帮她平定叛乱一样。”
“种下恶因,怎么可能结出善果。”
“上次国战,老女人因为师兄率领铁骑攻入金国的时候就黯然神伤,可是她却忘了她说举兵南下便举兵南下,师兄可曾有过一句怨言,师兄只是做了自己身为一个藩王该做的事情。”
“仅仅因为不去金国效力就亏欠她了,实在荒谬绝伦。”
“起码在我知道的事情之上,排除公事之外,师兄在感情上从来没有亏欠过老女人什么!素来百依百顺不曾违背过她什么。”
“所以啊小溪,不要用小民的眼光去看待一个帝王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