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队列有序训练,不可因为本将的到来而懈怠疏忽,违者军法从事,严惩不贷。”
“遵令。”
在张狂的一声令下之后,各个方阵又开始按部就班的接着热火朝天的训练。
柳明志发现这些将士因为张狂的到来更加的卖力,吼声更加强劲有力。
怪不得说统帅便是三军的灵魂,看来此言不虚,张狂便是龙武卫的灵魂,只要有张狂的命令,这些将士便会毫不惜命的奋勇杀敌。
为将者能做到使其麾下兵卒抛头颅洒热血的奋勇杀敌足以一生平慰。
“小子,怎么样?有没有想到军伍之中发展的想法?比起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这些兄弟才是交心的人,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对着兄弟捅刀子,你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你有危险的可能只有一种情况,便是你后背的兄弟血洒疆场,再也不能护你周全,可是人虽逝去,魂魄却永存天际,护我大龙疆土万古不灭,基业永存,这就是那群酸儒腐儒之中的粗鄙之人。”
“舅舅,你是想让我从军?”
“没错?平心而论舅舅不得不承认,论起挣钱来你深得你爹的真传,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态势,若是没有的马蹄铁保住了今年战马的更换银子,北疆六卫可是连冬衣都要替换着穿,陛下有意将你特进户部为官也是出于此点,可是陛下不知道你小子是个天生的从军人才。”
“从军?舅舅我这身子骨适合从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从军了除了拖累兄弟别无所长。”柳明志说出这句话可以看出他确实有些意动的想法,可是自己的这体质实在不是当兵的那块料子啊。
不可不说,今日营寨中这些铁血男儿的形象让自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酣畅感觉。
“小子,人可以自负但是不可自傲,人可以自谦但是不可以自鄙,有些事情只有做了才知道,舅舅不强求你,但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舅舅的建议。”
张狂意味深长的对着柳大少细心的说出一段话。
“舅舅,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张狂眼眶有些红肿,神情充斥着浓浓的惆怅:“小子,你知道为将者最害怕什么吗?”
柳明志一愣思虑良久:“为将者最忌讳刚愎自用,力小而谋大,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为将者不可昏聩无能。”
张狂诧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叹了口气:“你说的倒也不错!”
“不错?舅舅有何高见?小子愿意洗耳恭听。”
“去时踌躇满志,归来战袍裹体。为将者最怕手下的兄弟一去不还啊,这三万大龙男儿将来不知道几去几归啊,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血洒疆场最是荣耀,亦最是心酸。”
张狂语气抑扬顿挫,隐隐有些哽咽。
“老夫统兵近三十载,最初跟在老夫手下的弟兄从三万变成了三千人,一将功成万骨枯,都说老夫是威名赫赫的护国候,可是老夫自知,这护国候的位置不是老夫多么厉害,老夫屁股下的位置是十几万弟兄用鲜血堆出来,你知道这种踩着兄弟尸骨的滋味吗?老夫告诉你,老夫一闭眼就是这些兄弟的音容笑貌,他们最大不过四十岁,最小的不过十七岁,什么护国候,就算是护国公也比不过一句兄弟们的‘将军,咱们回家’老夫想带他们回家啊,你懂吗?”
张狂说完这些单膝跪在地上热泪纵横:“天佑大龙,基业永存,大龙武卫,魂归来兮。”
柳明志眼眶也情不自禁的有些红润,他无法体会到张狂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可是他能感觉到张狂那种痛彻心扉的情绪。
“大龙武卫,有死无生,魂归来兮,永佑疆土。”
“大龙武卫,有死无生,魂归来兮,永佑疆土。”
不知何时,正在训练三万新兵同张狂一样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托天,撕心裂肺的喊出了一声声让人热血沸腾的口号。
柳明志也情不自禁的单膝跪在了地上,这一跪心悦诚服,只为那些为守卫大龙不被侵扰的热血男儿所跪。
“跟老夫来吧,咱们边走边说,年纪大了,总是情不自禁的流猫尿,让你见笑了。”张狂一边走下点将台,一边用粗糙的大手逝去眼角的泪痕。
“舅舅说笑了,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舅舅,不过小子有一句话想要送给舅舅以及那些血洒疆场的烈士们。”
张狂瞪着虎目轻轻的望着柳明志。
“青山有幸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柳明志郑重其事的念出了后世的两句诗词。
张狂闻言嘴角一抿:“好,好诗,青山有幸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那些兄弟们在天上也足以瞑目了。”
“以你的聪明应该明白老夫为什么要让你进入军伍吧?”
“舅舅是希望小子能为北疆的将士改良手中的武器,减少将士的损失。”
“没错,你小子果然聪明伶俐,中原地区不适合养马,大龙北疆的马场虽然不少,可是还是比不上牧草肥硕的草原地区,河朔地区以前可是咱们汉人的疆土啊,可惜苍天无眼,晋朝君主昏聩,五胡乱华之祸端,汉人只能偏居一隅,几乎亡种灭族,连祖宗留下的基业都没有保住。”
“舅舅说的没错,大汉国祚时期,咱们的战马可都是西域进贡而来的优质马匹,比起草原的马匹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大宛的战马更胜一筹,可是晋朝衰落,国祚几乎不保,以前节制西域三十六国的都护府也变得有名无实,晋朝灭亡,都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