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安宁收到了梅家的拜帖。
她赶紧让下人去梅府一趟,和梅太太约定了初八招待梅家人。
初八的时候,梅太太带着苏玉登门。
安宁在后院的小花厅里招待了她们。
彼时,萧芙几个也都在呢。
苏玉看到了萧芙,还吓的直缩脖子。
梅太太看安宁笑语盈盈,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心下先松了口气,甭管怎么说吧,自家在安宁这边还是有些脸面的,起码能保得下苏玉的性命,这便是好事。
她笑着对苏玉道:“我们说话你们也不爱听,你和芙儿几个去玩吧,我和三夫人商量些事情。”
苏玉其实是不爱和萧芙几个呆在一起的,她害怕。
但是梅太太发了话,她也不敢不听。
萧荟笑着上前拉住苏玉的手:“正好,我正要请苏姐姐去看看我们养的花儿呢。”
五个姑娘拽着苏玉说说笑笑的出去。
梅太太才叹了一声,很不好意思的对安宁道:“我这个侄孙女啊,就是我的冤孽啊,她父母去的早,我见她可怜接了来抚养,结果……这孩子想差了,给你添了麻烦,我替她赔个不是。”
安宁笑道:“您说的哪里话,我也是养儿育女的,哪里能和一个孩子一般计较,孩子错了好好教便是了,谁家的孩子没有想差过,没有走过错路,难道真就因着她一时错了,便要喊打喊杀的,没有这样办事的。”
梅太太这才真正放松下来:“我知道了那事,都没脸来见你,只是为了这孩子,少不得厚着脸皮来了。”
安宁赶紧道:“您这么说,倒是叫我无地自容了,今儿咱们不说孩子的事了,我知道您要来,就请了个小戏,一会儿咱们娘们好好乐呵乐呵。”
梅太太是喜欢看戏的,当年梅伯清还没有考中进士的时候,梅太太也在乡间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她就特别喜欢看戏,她经常带着安宁去县城看戏,有的时候县城的大户人家请了小戏邀一些太太们聚会,梅太太也会带着安宁去看热闹。
她一听安宁请了小戏,立时就笑道:“这么些年了,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喜好。”
“哪里能忘呢。”
安宁一脸的追忆:“我看的第一台戏还是跟着伯母一块去的呢,这么些年过去了,如今想想还历历在目。”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花园里的戏台就都准备好了,安宁和梅太太去了对面的暖阁内,她坐定了就对丫头道:“去看看姑娘们在哪儿,告诉她们要开戏了,让她们早些过来。”
不说安宁这边,只说苏玉跟着萧荟几个人去了暖房内。
萧元占了原先的余府,本来余府两侧也是有人家的,只是余有财作乱的时候把那两家人也给牵连了进去,弄的两边的宅子都空了,萧元就把这两块地方买了下来,和原先的余府打通合作一家。
原先东边那家的花园铲平了,安宁带着孩子们建了两个暖房,一个用来种花,一个用来育苗。
如今,萧荟几个就在东跨院的暖房里。
外头天气是很阴冷的,可暖房里却是暖和的和夏天差不多。
暖房里有很多花卉,有些花苏玉都没见过,还有的倒看着熟,但是叫不出名字。
在一丛丛的鲜花中间摆了一个白色的桌子,还有一些形状很奇特的椅子,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花水点心。
萧芙拉着苏玉往桌旁走去,她手上力气很大,扯的苏玉的手特别疼。
苏玉就想到了史书上关于这位姑娘的记载,登时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她生怕萧芙一个不顺心就把她给杀了。
现在她算是清醒了,她明白了她想要进萧家后宅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她不要命了。
且不说萧元现在和安宁的感情还很好,便是感情不是很好,那她这个外人进来,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到萧元的怜爱,而且,她也没有时间去等萧元护着她,毕竟萧府的后宅那就是虎狼窝,安宁养的这些孩子哪一个都是如狼似虎的,单挑出一个来就能把她生撕了。
就算是她被萧家的姑娘给害了,便不是亲生的那两个,就算是收养的那三个害了她,萧元也是向着他闺女的。
正因为明白这个,苏玉就想,萧芙就算是真杀了她,萧元最先做的不是苛责萧芙,而是想办法替萧芙摆平这事。
“苏姐姐,你坐。”
萧芙指了指一个座位。
苏玉赶紧坐下:“姑娘也坐。”
萧芙笑着坐了,萧茵在萧芙身旁坐下,她含笑拿了个果子吃,一边吃一边和萧艺说话:“艺姐姐,你知道张家那位如何了?”
萧艺就笑:“听说病死了,张家一倒啊,他就病了,病的床都起不来,也回不去,就只能在咱们南夷养病,一来二去的,这病越养越重,后头就死了,他这一死,他带的那些下人把钱财卷巴卷巴就跑了,他的尸首还是住的那间客栈的老板帮着收的,人家老板还算好心,一口薄棺把他给葬到了公墓里。”
苏玉听了这话,吓的机灵灵打个寒战。
萧荟也跟着坐下,伸手掐了一朵花把玩:“你们听说了吗,李臣书最疼的那个姨娘没了,听说是难产死的,疼了一天两夜孩子也没生下来,就这么没了,一尸两命啊,李臣书哭的什么似的,这两天净顾着办那个姨娘的丧事呢,听说爹还让六叔去瞧了瞧……”
萧茵点头:“这事我倒是听春杏姐姐说了一句,好似那个姨娘对李太太有些不恭敬,李太太倒是大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