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染偏头看了一眼姝鸾,这个姑娘从小便被周围人保护的很好,看东西最是纯真也最是浅显。只是不知为何同样的身份,一个叫着姐姐,另一个却要叫表哥
两个人左转右绕,拐过一个廊亭进了御花园,御花园的中央是一汪非常j-i,ng致却宛若日月潭形状的碧湖,难得在冬日烈寒中还未曾结冰,清婉如镜的湖面投映着月白色的冷光。
两人踏在黑白相间的鹅卵石子小路上,安静了好一会儿,姝鸾忽地抬头道:“景哥哥,你知道九姐姐喜欢你很多年了么?”
景染沉默许久,轻声应了一声,道:“知道罢。”
“那你……”姝鸾似是想问什么,眉头皱了皱又放弃了,舒了口气道:“你知道便好,其实九姐姐她从小就通灵毓秀,多智异妖,很多时候她并不是端着高高在上,而是旁的人都与她想不到也做不到一处去,她也怠于多言,久而久之便给外人形成了清傲孤寒的感觉,其实她真的很好的。”
景染眉毛弯了弯:“你九姐姐在你心里那么好,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姝鸾眨眨眼,突然指着碧湖一笑,道:“景哥哥你看,若非要挑九姐姐哪里不好,那便只能是酒量了。她小时候有一次偷着喝多了酒掉进了这个碧湖里,辛亏被发现的早,不过大冬天的被捞上来还是醉了整整七日又染了风寒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可是将皇婶儿c,ao心坏了。”
那人喜好饮酒可是天下皆知,酒量如何能差了哪儿去,景染也跟着她眨眨眼问道:“喝了多少才栽进湖里了?”
“两坛。”姝鸾竖起两根指头。
“……”两坛的话,对普通人来说不少,不过酒量也算不得好就是了。
谁知姝鸾又神秘地眨眨眼,压低声音道:“景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可是连皇伯伯都不知道的。其实九姐姐她喜饮清酒不假,不过她却是极易醉酒的体质,每次顶多喝上两杯,但凡敢沾染第三杯,立刻就倒。”
“……”景染讶然,看向姝鸾:“两杯倒?”
姝鸾奇怪的看了一眼景染,“景哥哥你没有听懂么?两杯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两杯多一点,大概不到三杯倒吧!”
景染面上一脸奇妙,心下却不由生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来。
姝鸾以为她不信,撇撇嘴道:“你若是不信的话一会儿宫宴留心瞧瞧便知道了。”
“我很是相信,我只是在想她醉酒后是什么模样。”景染看着殊鸾煞有其事道。
“这样。”姝鸾摸摸下巴,似是在回忆:“她醉酒掉湖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个我也未曾见过,要不然我们哪天把她灌醉试试?”
景染:“……”
不过姝鸾很快就摇着头自我否定道:“其实九姐姐她一天很忙的,醉酒会误事,也是她一个很重要的弱点,所以以前只有皇婶儿和皇祖母知道,后来有一次被我偶然得知了,现在又告诉了景哥哥你。”
这样,景染挑眉,“那告诉我不妨事么?”
姝鸾嘻嘻一笑,道:“九姐姐她那么喜欢你,你们日后定会在一起,所以告诉你自然是无妨的。而且虽然先前九姐姐请旨赐婚皇伯伯没有应允,但约摸是九姐姐年龄还小,皇伯伯又最为疼爱她,想多留她两年的缘故。其实放眼望去,这整个青越乃至整个天下,除了景哥哥你,没有人可以配得上九姐姐的。同样的,虽然靳长公主和奚太子也都很好,可是九姐姐对你最好,和你也最为相配。”
“……”这是什么逻辑,景染看了看殊鸾没说话。
两人穿过雁阳门,已经可以远远看见钦安殿灯火通明,四下屋檐笼盏摇曳,在汉白玉的栏杆上泛出一片亮光,六扇殿门已经全部打开,两边进出布置的宫人井然有序。
姝鸾拽着景染的衣袖忽然走快了些,指着殿前的一只石像正要说什么,一道清清凉凉的声音忽然响起:“姝鸾。”
姝鸾顿了一下,放开景染的衣袖朝长孙祈沐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仰头嘻笑道:“九姐姐,这么冷你怎么站在外面?”
长孙祈沐轻抿着薄唇先看了眼景染,才拧头睨着姝鸾似笑非笑:“姑姑让我出来看看你这只皮猴子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又闯祸了。”
景染回望长孙祈沐,许是要出席宫宴的缘故,她往常十分随意的长发虽然未曾梳髻,却用银色的发带妥帖的束了起来,披着的软薄大氅也以金丝线勒边绣着代表青越独一份尊贵的图腾。黑眸清澈,眉角轻扬,低头与姝鸾说话时纤薄殷红的唇瓣翘起好看的弧度,本就白净如瓷的脸颊在宫灯的投影下落下一片橘色的暖光,整个人忽地生出几分软意来。
景染眸光恍了恍,落到姝鸾身上,小魔王声名在外的小郡主嘴巴撅起,不服气道:“母亲一天就知道管束我,我哪里有那么纨绔?”说着顿了一下又转头看了看景染,怀疑道:“而且真的是母亲让你出来看我的?而不是你自己想早点看到景哥哥吗?”
“……”长孙祈沐微微阖了阖眼眸,忽地伸出手指在殊鸾脑门上轻弹了一下:“还贫嘴,快进去。”
她这样的举动似乎比往日里凉薄的模样又添了几分生动,景染本就清亮的眸光忽地明灭了一下。
姝鸾笑嘻嘻地松开手,又转身朝景染挥了一下胳膊才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大殿。
长孙祈沐抿了抿唇,缓步走到景染身边,见她不知在想些什么,眸中有浅